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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偏頗。”金算盤屁股疼痛,喋呱道:“你也仔細些,我是好頑的人麼?”話才出口,甫然驚覺,面前此人,乃是朝廷之校官,並非尋常百姓可較,他若非礙著姚紋月的面子,怎麼會對自己這般客氣?倘若開罪了他,日後還不知會惹將什麼樣的麻煩。忖及於此,忍不住激靈靈打個寒噤,反滿臉堆笑,搭訕道:“丁大人果真和我頑鬧,也是小人的榮幸啊。”丁校尉世故圓滑之人,怎不能窺破他之心思,呵呵一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繞轉過去,徑至姚紋月跟前,彎腰躬身,恭聲道:“千歲,富貴小廟出了異狀,情勢詭譎,不好應付也。”
諸人遂出了後院,直入龍鳳樓,燈籠高掛,燭光輝煌,卻見各地商賈服色互異,或員外披髦,或錦緞裝束,或斜配狐皮護肩,或金華小襖,形容舉止皆迥乎不同,紛紛攀扶樓欄杆,遠眺張望,相顧議論紛紛:“老李,你可聽說了,富貴廟中出了妖怪。”“非也,非也,乃是富貴小廟,並非什麼富貴廟?”“嘖嘖,那不都是一樣的麼?”“老林有所不知,老李家鄉便有一座富貴廟,是以他區分極細。”“也不知那妖怪究竟是什麼兇惡模樣,咱們去看看吧?日後見了人,好歹也能說咱們和妖怪打個照面。”“看不得,看不得,聽說當年挖掘老仙祠堂時,掘出一具似狼類犬之殭屍怪物,當時就有好幾個瞅熱鬧的百姓被其吞吃了。”姚紋月換上素日便裝,英姿颯颯,腰間掛著三尺青峰,除卻王家華麗裝飾之後,竟無人認得她是朝廷的太平郡主,飛快衝出樓門,跳下臺階,翻身縱上一匹棗紅馬。有兵卒遞上一盞燈籠,她動作麻利,抄手接過,燈杆橫於馬脖子上,招呼道:“穆公子,此刻正值深夜,愈至後時,陰氣愈盛,妖孽便越加能夠得勢,所以我們早一步到,便有早一步的好處,應付起來,也輕易些許。雖然小廟離此不甚遠,但奔跑拽步,總嫌遲滯,不妨乘馬代步,畢竟快些。”
穆雙飛抬頭觀之,明月晦暗,難以破雲而出,幾絲淡淡之水涼蟾光在黑霧後面扭擺掙扎,隱約恍惚,似不能瀉至地面,在半空便即被風給吹散了,遙見層層屋脊、疊疊樓簷後面,團團黑氣筆直飛昇,高拔約莫數十丈,旋入如傘蓋撐張,往四面八方平展開來,沉沉蓉蓉,烏鬱森森,登時心中凜凜:“好強之妖鬼氣息。”袖中有物亂震動,正是莫邪小匕生出感應。他挑了一匹白銀馬,意切尼姑則牽了一匹烏騅馬,金算盤和九華合騎一匹青繌馬,隨著姚紋月疾撲巷口,繞過幾條街道,迎著黑氣覆壓下的富貴小廟趕去。丁校尉匆匆結了帳,提起一柄亮閃閃之鋒銳長刀,飛身上馬,吆喝一聲,踹蹬甩鞭,急忙追趕。門外一隊騎兵各拔刀槍,揮旗搖幡,緊緊跟隨其後。
他們才走,“噔噔”馬蹄聲猶然未絕,側耳傾聽,尚有坐騎忽律律長嘶悠鳴,龍鳳樓不遠處,一座牌坊旁的鎮守石獅後面,悄無聲息地閃出數位莊稼漢子,扛著扁擔,挽著竹筐,手中提著農家常用的粗糙燭籠,頗顯詭異,相顧冷笑,低聲道:“若非那女人前來催促巡查得緊,只怕官兵才不會這般上勁積極咧。”有人道:“她是朝廷郡主,堂堂‘千歲大人’,兼又是權臣九王爺的結拜義妹,這般了不得的背景,生殺奪予之權,傾綿朝野,要殺誰還不若滅根草芥一般麼?那些狗崽子再是頑劣憊懶,遇見這麼一個主子,敢不聽從嗎?”晦昏之下,看不清楚為首一個壯漢的面容,可是其人昂首挺胸,氣度睥睨,頗有些豪傑氣概,沉聲道:“那位銀髮俊俏公子態度雍容,氣勢不凡,想必不是尋常人物,還有拽提鐵槍的美貌尼姑,身手敏捷,舉止輕靈,必是有些本領的。”旁邊有人附和道:“二當家說得很對,否則那女人怎麼會好好款待他們整整三日咧?”議論一番,東顧西望,確信無人盯梢追蹤,遂躡手躡腳地轉入牌坊斜過處的小巷中,騰挪跳躍,運足如飛,須臾消沒於黑暗中,不見絲毫蹤跡。
不多時,眾人便到了富貴小廟門前,臺階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