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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我,也曾貪妄,更別說耗費數十年窮盡心思來到無往山的權貴之人。”他朝我笑笑,“您可知,為來到無往山,我們這些人曾做過何等殘忍的事,又曾害過多少無辜的性命?”
“害人?”我瞅著他一張清雅無害的臉,根本不信他會做出什麼害人之事,訝道,“竟是連你也曾害過人?”
他笑,苦澀的嘴角滿是愧疚,“是啊,所以當真到了無往山,得知本沒有什麼長生時,才覺自己是多可笑,自此也就難得安寧。雖得山中異果維持表面年歲,實際心骨早已腐爛不堪,不知自己這般活著,還能有什麼意思。若非院主建下無往書院,讓我等各司山中其職,有個消磨時間的法子,否則當真是山中不知歲月,亦不知如何為存了。”
“如此看來,你們倒挺可憐的。”我癟了癟嘴,言此及想的,不免茫然,“既然我也不是人,阿姊為何要我以人來紀年,甚至還要我行及笄成人之禮?”
“許是不想讓小主也像我們一般活的不知年歲罷。”他灑脫一笑,“老生他們得百年歲月,不及長生終究難以甘心。見院主如神如仙,遂想知她久居所在的無象界到底有何奇異,見魂獸傾盡而出,以為院主會擋不住,才陡生作亂之心。好在院主縱使傷成那般境地,還是拼回命來救下小主,足見小主您對院主有多重要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她妹妹!”
我得意莞爾,隨即腦中一空,疏離至遠的陌生感覺壓迫過來,不禁去想,我當真是她的妹妹麼?
伯生看出我異樣,因忌憚大象階梯而止步在外,急切道,“可是想起了什麼?難不難受?若是難受,千萬別再去想,當日發生並未經久,總有些記憶殘留,切莫依此去強行作想,傷了心骨可是不好。”
我晃了晃頭,腦門汗涼,身子跟著不適起來,遂不敢去想,道,“無事。”
他緩了口氣,道,“大象之道本是要心境純粹至無牽無系的地步,方可無所為傷地走過。我們這些人以往做過惡事太多,清心多年亦不能避開過往的難纏心結,縱使能得院主準允上無象界,怕也不能透過大象道的剔心剔骨了。”
聽他此言,雖淡然無緒,可單憑字面之意已足以��耍�頤C;贗罰��膨暄訊�系囊宦費�#��技塹玫筆鋇淖約和闖�良��喚鏨硤宕笸茨訝蹋��惺裁戳α砍蹲拍宰永鐧畝�髕疵�撼叮�盟撇話涯切┒�魎撼陡刪槐悴荒馨招蕁�
階面的血跡漸有乾涸,我此處為想,幾如仍在殷豔流淌,淌過心底時,也沒什麼難抑的心緒作祟,便也淡然相信自己當真是個沒什麼牽繫的無感之人,不免慶幸虧得是自己無牽無系,方能將傷成那般境地的阿姊背了上去。
不過反之來講,我若當真無牽無系,難道竟連阿姊也未曾放過在心上麼?
不該,斷不該這樣!
我有些發慌,才不要忘記阿姊!
倔強地認定不該忘,我將阿姊的輪廓盡數描刻在心,人跟著一步一階地將階面上的血跡認真擦將起來。
一步一步擦上去,越擦越是心驚,那上面不僅是血,還有為之燒灼脫落的皮肉,像是自人身上生生撕裂下來的。
臨如此慘然之景,斷不能覺痛楚至此的掙扎會是無感之人所行,我當真是個無牽無系,只因無趣下界的懵懂之人麼?
那個瞬間,我萬分懷疑阿姊解釋的過往,可她那般為我,斷不會害我。
她不想我不自惜,不想我難過,怎會捨得欺我?
我回過頭,但見伯生正捲了海水過來,鋪天蓋地的甚是嚇人,瞬時忘了自己原是要問他一問的。
“你這般要擦到幾時?”他笑意盈然,身後的海浪也隨意幾分,像是兜天傾瀉了水晶簾幕,與他做下了一個華麗晶瑩的幕臺。
我揚了揚眉,張口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