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理,淡道,“皮肉之傷我受得住,受不住的是…你不愛惜自己……”

我心底揪緊,眼淚滾落出來,忙伸手捂住,但看她緩慢轉頭,輕眉輕倦地直直勾住我,過了很久很久,才朱唇微闔地說了什麼。

“那才是真的讓我難過……”

心底轟然坍塌,無從立己的空落讓我再也不能自已地抱住她放聲大哭起來。

☆、卷一大夢卷之第五十章:不忘

“這麼長的血路真的是我爬上去的?”

我咚地將手中木桶放在臺階上,問著身旁清雅的男子。

他叫伯生,是地盛殿無往書院中的管制之人,伯仲季三子分管文武生三閣,另有老生掌刑,幼生掌嗣,嗣閣分掌陰陽,有婕好女掌陰,男夫男掌陽。

幼生本為子生,避諱我子姓,才更為幼生,同婕好是個女兒家,生的不比妖嬈媚質的婕好差。她主持男女親合之事,時常與孩童玩耍,人也是喜眉平眼的讓人願意親近。

男夫是個壯漢,生得高大,濃眉粗眼地做起姻親之事也是咋咋呼呼地不拘小節,心思倒是細的,如此幾分反差,讓人怎麼看他都覺彆扭。

因掌文事之故,伯生不僅人生的清雅,亦持禮自矜,任我一路從無象界下來如何胡攪蠻纏,他皆淡笑而來地不驚不擾,不似仲生動不動拿出拳頭唬人,也不似季生總無聲無息地從田地走出,泥衣粗糙的整個兒便是一個耕夫,不過本是管制民生用度之人,隨性也是當然。

“怎地,認了罰還不願意擔著?”伯生笑的雅緻,人蹲下身子,撈起木桶裡的沁透麻布,擰乾水遞來。

我睨他生悶,隨手接過麻布跪坐在階上,伸手去抹那些猶有拖爬痕跡的濃烈血色,無趣道,“若不是阿姊養傷要清淨,攆我下來察看你們生辰準備,我才不願下來。不過隨口問問那日發生過什麼,你領我到這血跡斑斑的鬼地方來,安的什麼心?”

“小主,那日之事全發生在此地,當是要來此想的。”

他稱我小主,不過念我是阿姊的妹妹,我憤然為想,話及耳聽,腦中忽地閃過了一些畫面,猛然回頭盯著他道,“你不是死了麼!怎地還……阿姊還…還親了你!”

他愣住,眼中迷茫,疑惑地望著我,道,“院主怎會親我?胡鬧!”

見他正言輕斥,也確有迷惑之色,白淨的臉皮竄上輕紅羞澀,定是在想阿姊親他之事,我氣惱站起,怒道,“你少在那得意了,不過是阿姊見你要死了,可憐你而已,你不準去想那件事,更不準亂想我阿姊!”

“啊?”他驚訝之下沒想得明白,搖頭自嘲,“院主這般仙人怎會容得我喜歡,我可不敢有什麼貿然逾矩的想法。”

“哼!”我稍稍緩氣,剛坐下來,不禁想來又氣,切齒道,“老生斗膽,竟敢尋思借我傷了阿姊,當真不要命了。可不知阿姊怎麼想的,不僅沒有處罰他們,還治好了老生大傷的身骨,連婕好半毀的臉和手都醫好了,真叫人可氣!”

“院主是心好,我等來無往山求取長生多年,無論是小人作祟,還是歸墟界魂獸作亂,院主皆未曾下過狠手,寧願自己大傷,也不容許魂獸毀去地盛殿。上次墜星之禍,歸墟界動盪難抑,好在院主及時趕回,本以為會就此安生,倒不想老生他們橫生禍心,想以小主迫使院主帶他們登上無象界,確實過分氣人。”

他自來自矜,如此薄怒含愧,想來不僅自認錯處,也想於此博得我也寬解老生他們一二。

到底是個凡人之身,顧及之心也僅僅念及同輩而已,我冷冷作想,冷淡道,“空無一物的無象界什麼也沒有,你們即便身至,怕也得不了什麼長生。長生有什麼好,來回活上千年,若總遇上你們這樣的人,當真無趣而厭煩。”

“小主非人,自是不知長生對人有多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