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齊全,更何況作詩。

一時之間整個宅子都安靜下來,白遲低頭苦瓜臉,白壘看著他笑得開懷,和他所做的事相反的是,他眼神竟然異常清澈明朗,讓人看著只覺得如沐春風,極為舒服。

詩,詩,詩,手上絞著被子,白遲無比痛恨,世上怎麼會有詩那個東西呢?

聯想太陽、月亮、星星,花草蟲魚,突然想到了什麼,白遲眼光大亮,抬頭道:“爹我想到了,又是一年秋來到,後|庭菊花滿院飄。怎麼樣,怎麼樣。”

“……”

白壘啞口,看著白遲的目光驚為天人,要不是很清楚他在語言上沒有一絲作假,他幾乎要懷疑他是故意送藉口給他的,這兩句……這兩句也太適合……討打了。

白遲笑容越來越乾澀,從他的反應中感受到了不好的預兆。

白壘搖搖頭,神色鬱郁:“我要你吟詩作對,你竟然淫詩和我作對,子不教父之過,為父有愧……”

白遲垂頭喪氣,聽不懂他在說什麼,看著他故作鬱郁的神色,覺得那個樣子竟然還是迷人得很的人,真是無比妖孽。

在這種時候還能想這些有的沒的,還能垂涎他爹的樣貌氣質,白遲有些滿意自己越見粗大的神經,和淡定自若的心境。

白壘看著白遲迷茫的神情,頭搖得更厲害了,“算了算了,也不罰你太多,就明天一天不準吃飯好了。”

明天一天不準吃飯,還是就,好像多寬容的樣子,白遲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臉上出現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是,爹!”

“不是爹要罰你,是不罰你怕你記不住……”白壘嘮嘮叨叨開始了。

“爹,爹,你喝杯茶吧!”白遲忙打斷他,看了看窗外天色,認真的道:“你看天色也晚了,後|庭的花都要休息了,你快上床來吧!”

白壘噗的一聲,剛含進嘴裡的茶全噴到桌上。

白遲可愛的眨了眨眼,他想他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

萬賴此俱寂,只蟲鳥唱晚。

白遲在床上輾轉反側,突然身邊人猛伸手把他拖進懷裡,他一驚,脫口驚呼:“爹,你還沒睡啊!”

黑暗中白壘並沒有睜眼,只低聲有些模糊的問道:“遲兒怎麼睡不著嗎?”

“我只是在想。”白遲遲疑了一下,終於下定了決心似的開口:“後|庭花,它……究竟是什麼呢?”

“睡覺!”白壘開始覺得得不償失,低喝一聲,把他的小腦袋壓到胸口,只一瞬間呼吸就平穩了下去。

白壘低沉著的聲音好像比白天的清朗更好聽些,這應該才是他真真的聲音吧!白遲不敢再亂動,心中暗道,其實後|庭花什麼的都不重要,只是……要他娶媳婦,他爹是想做什麼呢?

他未來的那個媳婦人選漂亮不、可愛不、蘿莉不,還是瀟灑的、性感的、女王的?

這時候的他,還遠遠沒有認識到後|庭花的危險性,特別是和男人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時候。

白壘的血要是冷的,那他表面一定掩飾得很好,身體極為溫暖,驅散了秋日的寒氣,白遲舒服的磨蹭兩下,並沒有在乎身下人的身體一閃而過地緊繃,睡著前迷迷糊糊的想法是,要是媳婦人選有白壘漂亮的話,那他就勉為其難收下吧!

……

七月份的白州城,海風沒有春天的溫柔,也沒有夏天的迅急,天氣變化雖然有些莫測,但也還沒脫去秋高氣爽的範疇。

這時候漫山遍野開放的都是菊花,家家戶戶都用菊花泡著花茶,一邊喝著,一邊和左鄰右舍的聊些家常。是以走在白費村的街道上,總能聞到那種飄散開來的淡淡清香,不似近聞時的濃郁,反添了一味清純,叫人心情十分寧靜。

一輛牛車慢慢從白宅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