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南和想容坐在前面駕車位上,揚著鞭子趕車,說是車,其實車上就是一塊大大的木板,連遮罩都沒有,木板上除了放些包裹,還精心的鋪著厚厚的被褥,白遲被平放在上面,一隻小黑貓蜷縮在他懷裡,白壘坐在旁邊和他閒聊。

白費村的人遙遙望著,有些驚異,有些不知所措,聊家常的也都住了嘴,安靜看著,做出恭送的架勢,卻又沒有人真真的走近說寫什麼。

等牛車走遠,才互相討論起來,十幾年不見白秀才,都猜測他是被毀了容還是怎麼地,沒想到卻原來是更加俊逸非凡了,有些嫉妒,有些遺憾,又有些慶幸,各色複雜的情緒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

你說白費村幾百年就出了這麼一個大秀才,又長得玉樹臨風,可謂是才貌雙全,可為什麼就有那麼一個好名字,那麼硬的命,克父克母還不夠,生個兒子都是個白痴,也難怪大家都得避而遠之了。

……

牛車上,白遲傻傻的望著天空,慶幸今日陽光並不強烈,只是這麼搖搖晃晃的,他腦袋已是頭痛欲裂了,哪還能再經受刺眼光線照射。

“遲兒感覺怎麼樣?”白壘摺扇輕搖,怡然自得。

“很不好,爹爹變成了三個。”嘟嘟嘴,不悅的語氣。

“三個?確實不好,這數字真不好,等變成了十個我們就換個馬車,慶祝此行一去十全十美。”白壘微微一笑,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

“好啊!”白遲偏偏頭,笑得甜甜的。

第九章 胡蘿蔔與大棒

江湖,江和湖我都知道,可是江湖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和胡蘿蔔相比誰好吃?它不會也像胡蘿蔔一樣有那麼危險的相公吧!

——白遲

其實不管如何頭痛欲裂,白遲也是心甘情願的,沿路看著風景,感受更真實的這個世界,比起五年前坐馬車時,只有住宿用飯時才能下車,下車後也發現到了單獨的小院裡的那種感覺,可要好得多了,那種總懷疑世界有些虛幻的感覺,實在是更為難受和惶恐。

旅途難免有些無聊,身上又痛頭又暈,卻又偏偏想看看景色,白遲眯著眼,看著四周晃悠而過的山色,匆匆忙忙的路人和官道上的石板路,感覺像是生命的倒帶,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畫面快速閃過,最後定格在‘蟒蛇’保養得極好的槍管上,‘砰’一聲,世界破碎。

白遲閉起眼睛,在腦中輕輕哼起陌生而熟悉的曲調,暗想道,用他保養的寶貝結束他的生命,他的那個朋友果真是……仁慈。

要是白壘的話,要是白壘的話,他一定會選擇他自己最熟悉的武器吧!

真小人和偽君子,他果然還是喜歡真小人。

……

三天後,漸漸遠去的不再是白費村的茶韻餘香,而變成白州城高高的城牆,白遲這幾天發了高燒,臉上潮紅,對於能看到真正古城的繁華景象有些興奮,對於馬車的封閉式行駛又餘悸猶存,不願換成馬車,是以堅持說白壘的數量還只有八個,不用買馬車。

他是寧願受些苦,也要看看風景人情,順便再觀察觀察古中華的蘿莉正太,真是不亦樂乎。

對於這些,白壘只微微一笑,白南和想容自然沒有說話的餘地。

……

在他們出城門的前一個時辰,一輛由兩匹雪白的馬拉著,篷布亦是雪白,車頂四角掛著華貴的八角宮燈的豪華馬車,緩緩的停在了官道一旁。

怪異的是,這馬車即無人駕駛,也不曾聽車裡有什麼動靜,一般人看著馬車華貴自然遠遠繞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