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的大椅子,中間間或放著茶几,既然要在偏廳會客,那些丫鬟僕人們立刻打起了燈籠,八盞明亮的大紅宮燈帶著金穗兒升了起來,將偏廳照的亮堂堂。

財爺率先走了進來,過不一會,向博文和沈子成等人也都走了進來。

雖然是在自己家裡,可是財爺依然請向博文坐在首座上,自己在右手邊的第一張大椅子上坐了下來。沈子成隨意找了個地方坐下,早有丫鬟捧著熱氣騰騰的茶壺茶杯進了來,給這幾位老爺公子倒上茶。

“不知道沈公子深夜來找我,有何貴幹?”向博文這可不是撒謊,他是真不知道沈子成來找他做什麼。

沈子成仔細看著向博文,看他也不像在說謊,就拿言語試探道:“向公子,你可知道今天晚上蘭溪會的第一大才女蘇坦妹在蘭溪縣城失蹤了!”

向博文啞然失笑:“蘇坦妹又不是我的妻室,更不是我的親屬,她去了哪裡,我怎麼知道?再說了,蘭溪縣一向風平浪靜,這裡又沒有倭寇擾邊,更沒有山賊響馬出沒。哪裡會有人對一個弱質女流不利呢?蘇坦妹人也不小了,她說不定是去了哪裡沒有告訴你們。倒叫你們以為她遇到了匪徒,真是可笑啊可笑……”

沈子成冷聲說道:“蘇姑娘失蹤的地方找到了她隨身佩戴的手鐲,已經斷成兩截掉在地上。這支玉鐲是蘇姑娘心愛之物,就算是不小心磕碎了也會收起來,絕對不會丟在那裡。要不是蘇姑娘出了意外,豈會如此?”

向博文也緊張了起來,看沈子成來勢洶洶,不知道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可是向博文自忖的確沒有做過這般事,於是分辯道:“就算蘇姑娘失蹤了,沈公子也理應報官,讓蘭溪縣衙來捉拿盜匪。沈公子來找在下,莫非是以為在下對蘇姑娘不利麼?”

沈子成察言觀色,看向博文像是一點也不知情的樣子,心中不禁有些奇怪。要說蘭溪城裡算得上是沈子成對頭的也只有向博文、財爺等人啊。看著向博文若無其事的樣子又不象是偽裝出來的。

再一看財爺,雙目望天,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沈子成頓覺離奇,難道蘭溪縣城還有什麼人要對蘇坦妹或者徐妙雲不利麼?總不會是專程來對付燕王的吧?

沈子成想了想,朗聲說道:“這件事或許別有內情,但是蘇姑娘失蹤一事,已經驚動了許多人。潛溪先生氣得茶飯不思,說是要稟明朝廷,嚴查此事。大明律法甚是嚴厲,拐帶婦女,又或者是挾持人質,一旦被人發現了,可是至少要充軍流放的罪行。況且蘇坦妹才名在外,跟應天府許多達官貴人家的女眷都是交好。別的不說,就說開平王府的郡主,就和蘇坦妹是手帕交,更別說徐國公等人家中的女眷,就連公主殿下也時常邀請蘇坦妹入宮習文。要是蘇坦妹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到時候只怕這群盜匪死上二十次也難以抵命!”

向博文奇道:“這些事情,沈公子說與在下知道也沒有用。在下根本就不知道蘇姑娘在哪裡。我想沈公子是找錯人了。如今之計,還是沈公子早日報官,讓官府來尋找擄走蘇坦妹的強人去了哪裡吧!”

沈子成深深的看了一眼向博文,又看了看財爺,財爺正是做賊心虛的人,被沈子成這麼一看,就想側過眼睛不敢對望,但是一想,又怕露了怯,急忙扭過頭來看著沈子成,和沈子成對視起來。

沈子成冷笑一聲:“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

向博文也冷笑道:“恕不遠送!”

走出大院,沈子成轉身朝紀綱說道:“我看那個財爺有些問題,你注意到沒,方才我們說話的時候,向博文好像是一無所知的樣子。可是那個財爺就顯得有些焦躁不安,我雖然一直沒有和他說話,可是見他的眼睛一直在偷偷朝左上方看,說明他的心裡在盤算,要是我問起他的話,他就好以謊言做答。咱們這一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