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麼他不會通知張媽一聲,就這麼放下你——”

“是我不讓他說的,就……就半天,沒什麼——”

我覺得我的肩膀一疼,“沒什麼沒什麼,你就只會說沒什麼!任祺日,你……你……”

我輕嘆一聲,抬手拍了拍王箏,說:“我知道你擔心我。”王箏突然就安靜下來,估計是讓他挖苦慣了,原來還以為他會一把推開我,冷冷地說我自作多情。

摟著我肩膀的手,不斷收緊。

唉。

畢竟,他日後再怎麼扭曲,現在的王箏,不過是個大孩子。

只不過,我的眼皮又跳了跳。

我伸手,稍微遲疑了片刻,鼓起勇氣,推了推王箏。

王箏摟得更緊,我有些欲哭無淚。

我……我……

我想上廁所……

如廁後,我疏了一口氣,外頭卻多了些聲音。

其實,房間的隔音效果應該還不錯,不過興許是眼睛瞧不見,一點風吹草動就特別敏感。

門開啟的時候,王箏似乎站了起來要走出去。

外頭的聲音,更清晰了一點。

“王箏。”我叫住他。“在外面……”手邊傳來溫度,王箏說:“我去處理。你累了就先睡。”

說來,上一世,我繼承任氏之後,王箏就很少心平氣和地和我說話,更不用說,那忽然放緩的語氣。

我總覺得不太習慣。

尤其是王箏總是似有似無地拂過我臉盤的手,說實在的,若放到上一世我估計會樂死,現在我卻覺得不太自在。

可能是被咬怕了的緣故,有點草木皆兵。

外頭的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突然聽到一聲高呼:“你們讓我見任小少爺!別抓著我!”

那聲音——

王箏帶著怒氣,語氣拔高,“把那個女人給我請出去!”

“等等!”

那聲音……我的記憶力向來不錯。

“讓她進來。”

我的手忽然一疼,只聽王箏揚聲說:“任祺日,你……”王箏沒來得及說下去,門口堵著的保安似乎就放人進來,我只聽見那幾聲急促的腳步聲。王箏冷哼一聲,甩開我的手,不過卻沒用什麼力道。

我輕嘆一聲,稍微扯了扯嘴角,輕喚一聲:“妳是杜小姐……?”

那一把聲音,我聽過兩回。

第一次是在那個地下娛樂場所,那時候身邊還有程辰,那聲音也是甜中帶著一股韻味,第二次是在那陰暗的房間,那聲音滿是著急,還有對親人的關心。

不過,其實我最記得的是眼眉——他們兩姐弟的眼眉很像。

“任、任小少爺,你的傷……”她的語裡似乎驚魂未定,還帶著一股疲憊。想來是來了很多次,都讓人堵在外頭。王箏沒等我回答,倒是搶了話,說:“託妳那弟弟的福,瞎不了。”

她頓了頓。我趕忙圓場:“杜小姐,妳……”

“這件事我知道我弟弟脫不了干係,但是請聽我說,我弟弟他真的不是有意要傷害任小少爺——”她佯裝冷靜,實際上語裡透著焦急,還帶了哭腔。

“我弟弟他、他雖然是……可是,他真的把任小少爺當成朋友,他之前老和我提起,他生日那天還讓我下廚準備了很多,就是說要帶朋友到家裡——”

她越說越急,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我弟弟他這個人對兄弟很好的,他每次說起小祺的時候都很開心,就算是吵架了我相信他也不會唆使人去……”

“閉嘴!”王箏冷笑一聲:“那麼祺日眼睛的傷妳怎麼說?妳知不知道祺日的眼睛差點瞎了!”

我皺了皺眉頭,眼睛似乎又微微疼了起來。

芯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