嫿商量,便暫時壓下心中的怒氣,臉上勉強扯出個微笑,神情卻有些悲慼,朝南宮嫿溫和的道:“嫿兒,慧清,我叫你們來,是有一件事想和你們商量,前幾日你二叔去江南收古董的時候,收到一批假古董,裡面臨摹的仿本比真跡還真,你二叔還花天價買了一幅吳道子的真跡,沒想到拿回來一鑑定,竟然是假的。你二叔原本很信任那個古董商,兩人已經是十幾年的朋友,沒想到被人家誆騙了,一下子賠了十多萬兩銀子,這可是他大半家當。這次生意的失敗,使得你二叔府一蹶不振,和柳氏成天吃不下睡不香,從此,你二叔那裡算是敗了,因為那朋友已經逃去燕國,想找都找不著,即使找到了,能要回那些銀子麼?你們說,倒黴不倒黴。”

說到這裡,老太太已是滿目的氣憤,邊上的南宮蕊兒眼角還有淚水,顯然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已經哭紅了眼睛,二叔昨日才回京,當時南宮嫿沒收到訊息,沒想到,他竟賭輸了。

二叔這個生意有些賭的成份,他自己根本不懂字畫,請的都是行家幫著鑑定,再拿到京城轉手賣給達官貴人,之前越賺越大,一小幅字畫能賺上百兩銀子,沒想到如今竟雞窩裡走狗,被好朋友騙了,她怎麼覺得有點開心呢?

南宮嫿與趙氏對視一眼,趙氏便一臉平靜的看向老太太,適時擺出一副十分難過的樣子,焦急的問道:“怎麼這麼大的事,我們今天才知道?二叔這一趟生意嚴重賠本,那他以後怎麼辦,他那些鋪子還運轉得下去麼?”

“訊息是你二叔昨晚帶回來的,我現在告訴你們也不晚,他那些鋪子沒有餘錢從中斡旋,只能暫時賣掉一些鋪子,以解決另外一些鋪子的燃眉之急,如今你二叔府裡值錢的東西全拿出去典當了,連我都拿了體已銀子去貼補他,他們家這一次實在是太慘,沒有困難我也不會找上你們。”老太太說到這裡,目光有些哀切的看向南宮嫿,邊上的南宮蕊兒此時眼眶更紅,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南宮嫿只是微微一笑,邊上的趙氏已經思索一下,認真的道:“二叔就算賠了十幾萬,他家大業大,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把其中一半鋪子賣掉救急,他也還剩四、五間,到時候一樣過得很富足,老太太也不要太著急,畢竟,做生意有虧有賺,這是很正常的,沒準明兒個就賺回來了。”

“這不是你二叔虧的,是他被人家騙了,銀子騙走就再也找不回來了,官府又是不得力的,而且官府不能越矩跑去燕國抓人,那人拿了那麼一大筆銀子,恐怕早就去燕國當隱型富商去了,咱們哪裡找得著?你二叔的情況不容樂觀,以前都是他救濟我們,給侯府這麼多好處,如今他出事,也是我們該報答的時候了。”

老太太完全忘了大房二房只是互相利用的事情,南宮喬給侯府銀子,也是因為要靠南宮昊天的人脈和勢力,若是沒有南宮昊天在暗中幫他,他的生意豈會做這麼大?

想當年,南宮喬可是白手起家,能在短短十幾年之內就混到如今的地步,若不是南宮昊天,他又能靠什麼?若是沒有南宮昊天,估計南宮喬這時候還守著一間獨有的字畫鋪。

趙氏心中一怔,老太太這意思,是要拿她的嫁妝去貼補?看老太太一慣的行事作風,她是絕對不會動用公中的錢以及她自己的,她就喜歡在別個搜刮。

“那母親是怎麼想的呢?”趙氏喝了一口君上銀針,淡笑的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仔細看了趙氏和南宮嫿一眼,發現兩人都在微笑,但神情卻有些淡漠,禮數做足了,讓人以為她們真的關心二房,可那眼神只有她看得出來,虛偽得很。

老太太垂了垂眸,撅起如兔子一般的兩瓣小紅唇,仔細思索一下,一臉心急又為難的看向趙氏,幽幽的道:“二房出事,這件事只能咱們大房出力幫忙了,一定要穩住喬兒另外的鋪子,他好不容易才擴大到十幾家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