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挑一門好親事的,這娘娘無須擔心。”聽了我的話,她沉吟了一下,似是有些欲言又止。過了一會,她臉上浮出了笑意,微微一點頭,道:“也是,我本不該操這份心的。”

熹妃隨手揮退了隨身的宮女,巧慧見狀,用眼神無聲地詢問著我,見我微一頜首,她便轉身去了。熹妃許是心中有事,但不知如何開口,我則是無話可談,因此兩人只是默默地走著。又過了大致一刻鐘的時間,她幽幽開口道:“皇家男子,最怕的是……”

“全後宮都知道皇上曾下過口諭,任何人都不能打攪曉文姑娘的生活,還是妹妹的面子大,居然能和曉文姑娘遊園暢談。”聽著前方齊妃刁狠犀利的話語聲,我的腦袋有些蒙,暗歎今日運氣不佳。抬起頭,臉上湧出盈盈笑意,靜靜地看著對面的兩人。

齊妃整個人似是清瘦了一些,面容略帶一絲悽色,而她身邊的嬌小的美貌女子,卻仍是風采依舊,不同的是眼中的凌厲神色少了一分,取而代之是有些黯淡,但這樣一來,表面上看起來溫婉了許多。

熹妃的那份外表端莊大方、內心溫柔敦厚早已融進她的肌膚血肉心智神魂之中,此刻的她,早已滿面笑意,她道:“今日陽光很好,本想獨自轉轉,誰知好巧不巧剛出來就碰上了曉文姑娘,姐姐如果沒有什麼要緊事,也一起走走吧。”齊妃眼光自我們兩人面上掠了一下,正待開口,她身邊弘時的福晉已道:“額娘,我們正好也沒有重要的事,就一起走走?”

各人有各人的心思,四人俱不言語。不知怎麼回事,我感覺突地從後背湧起一股倦意,連緩步走著的雙腿也好像被灌了鉛一樣沉重,悄無聲息地偷偷打一個哈欠,感覺舒服的許多。

正覺得自己有些恍惚,弘時的福晉道:“叫你姑娘好像有些不妥,可叫別的,又不知姑娘介不介意。”一時有些愣神,抬頭望望眾人神色,有些反應過來她是說給我聽,我介面道:“叫我曉文即可。”她盯了我一瞬,似是想分辨一下我的意思,見我面色平靜,她又道:“爺日日唸叨,那件事確實不是他授意的,不知是哪個狗奴才擅自做了主。爺內心一直責備自己,為皇阿瑪添了堵心的事,可這真的是個誤會。”

用眼光餘光掠了熹妃一眼,卻見她臉色恬靜,仍帶著絲絲笑意,我暗暗一笑,又一個被這深宮大院造就出的聖人。我道:“女子不得干政,對這件事,你我都無能為力。”她眼中戾氣一閃,即刻而逝,仍微笑道:“這哪是政事,這父子間的事就是家事,以爺的脾氣說些悖禮僭越的話或是有的,可若說他能做出大逆不道的事情,那爺是做不出的。皇阿瑪對爺許是‘恨鐵不成鋼’,可爺畢竟也是皇阿瑪的嫡親的兒子,怎麼說也不能讓十二叔管著不是。”心中無奈,不想再繼續下去,遂站定,盯著她道:“他們雖是父子,但也是君臣,在宮中家事既是國事,國事既是政事,我們女子不便插手。”說完,向熹妃、齊妃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弘時被交予允裪撫養,或許本就是為了以後開恩預留餘地的,胤禛對弘時不可逆轉的怒意,緣於他天生對於“返恩為仇”之人的憎恨,緣於他對背叛自己的人決計不能容忍的愛憎分明的性格。況且此人是他的親生兒子; 縱然他不忍心;但也不會輕易饒恕。

漠然前行;心裡卻翻來覆去地想著那件事,記得當初十三也曾答應八爺,會一直照顧弘旺。究竟這期間發生了什麼重要的事,胤禛會下令將他發配充軍,難以想象這養尊處優的孩子以後如何生活。驀地,腦中閃出先前避雨時那個踢我膝蓋的孩子,我無奈地嘆一口氣,心裡萬分沉重,自己既是已經答應八爺護弘旺周全,就必須儘自己的能力從中擀旋。

抬頭望望明媚的陽光,心中卻是一片灰暗,那個女子究竟是誰呢?能與宮外互通訊息,彷彿又知道我的事情。諸如此類的人宮中到底還有多少,想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