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心裡越發地沉鬱。

靜靜地一邊走著一邊凝思想著,直到差點和來人撞個滿情,這才發現,太陽早已過了頂。瞅著對面的弘曆,收起滿面傷感,淺淺地笑著不作聲,他靜靜地打量了我一會兒,道:“你心裡有事,已經好些日子沒有看到你這樣了。”臉上依然掛著笑容,只是裝著深思了會兒,道:“有嗎,我怎麼不知道。”聽了我的話,他斂了臉上的笑容,凝眸注視著我,我亦微笑著回望著他,許是我目光坦蕩,瞬間過後,他一笑道:“沒有就好。”

兩人默默向前踱著步子,我心中暗自思忖,這件事除了十三外,什麼人都不能問、也不能說,否則也許會使弘旺的日子更加難過。

心思既定,面上自是神態自若,我微微向上抬起頭,瞟了一臉落寞的弘曆一眼,嫣然一笑道:“什麼事令我們的四阿哥憂心忡忡、一臉愁容。”聽著我刻意調侃的聲調,他白了我一眼,道:“我在想,我們什麼時候竟然疏遠了許多。”我冷不丁地一愣,有些回過了味,自和胤禛相認後,潛移默化中不自覺地把他當成了小輩,角色變了,有些話自然而然就不能無所顧及地說了。心中思量一刻,不準備在這個話題過多談論,遂微笑著道:“你沒事了嗎,整天瞎琢磨什麼呢?”

他仰臉輕吁了一口氣,道:“也是,自己的事還煩不完,哪還有閒工夫瞎琢磨別人的事。”心中怔了一瞬,有些迷糊他話中的意思,細想一下,弘曆這些日子確實有些怪,這也難怪熹妃會如此擔心。我道:“看來心中有事的是你,出了什麼事情。”他默了一會兒,道:“你剛剛是否見到了我額娘。”

他定是見到了巧慧,於是我微笑著輕輕頜首,他有些反常地雙眸緊緊盯著我,我心中有些嘀咕,難道是為了熹妃託我一事。過了一會兒,他收回目光,神情有些頹廢,我道:“你額娘為了你的婚事很操心,曾託我尋覓合適的女子,但我覺得此事或許皇上已有考慮,如若你心中有心儀的女子,不妨先和你阿瑪溝通一下。”聽了我的話,他似是鬆了口氣,嘴角掠出一絲苦笑,道:“皇上指婚,作為皇子有商量的餘地嗎?即使有心儀的女子又有何用,愛她放在心底就行了,不必一定擁有她,或許她已有屬於她自己的幸福。”

見他自顧深思地沉浸其中,我心中一陣緊急思量,弘曆的神色說明了他已有了心愛的女人,只是此時的他不應該如此失意。

俗語說‘三月的天,娃娃的臉’。剛剛還是風和日麗、萬里晴空,鼻息中處處瀰漫著春天的氣息。這時已是陰去密佈、涼風四起,路旁佈滿嫩芽的柳條被風吹得纏繞著、糾結著,扭作一團。

我裹緊身上的衣服,還是覺得有些冷意,正要開口回去。他忽然道:“我一直都這樣希望,你是我朋友這個身份永遠都不要變。” 說完,他靜靜地望著前方,一臉肅容。我有些愣忡,今日的他太不同於往日,細想了一會兒,仍是沒有頭緒。他斜睨了我一眼,緊接著‘嗤’地一聲笑了出來,有些自嘲道:“這也要考慮這麼久,看來我真是強人所難了。”他本是天份極高聰敏過人,而且又知我的身份,照理說不應該如此的。我定了定心神,暢如流水地道:“朋友是不分身份地位、年齡的,因此,我在身份上也許算是你的長輩,可我們仍然可以算作朋友。”

風越來越大,許是樹木的枝椏還是光禿禿的,沒有任何阻擋,那無遮無攔的冷風一直往衣袖地鑽。見我有些發抖,他道:“回去吧。”剛剛向前走兩步,他又道:“過幾日俄國使臣會來賀阿瑪登極並商議通商事宜。”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