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昆瑞眼睛一眯:“馬上?什麼叫馬上?告訴小勇,一個小時內來不了,讓他去火葬場門口接人!”

小二挺機靈,沈昆瑞吼到一半的時候他已經把捂著電話的手鬆開,自然那邊的那個“勇哥”也聽見沈昆瑞的話了。

掛了電話,我們只能坐在這裡乾等。沈昆瑞吩咐手底下人去給這幾個被綁的準備點吃的,意思很明顯:一是對敵人也要客氣一點,二是吃飽了才死符合中國人作風,嚇唬嚇唬這幾個人。

沈昆瑞坐到我和郭振的旁邊,問起三哥最近一段時間的動向,以及跟他恢復聯絡之前的生活。我和郭振倒也照實說起來,說得沈昆瑞連連嘆氣。我覺得這挺好,一個人一旦對自己所做的一些事能夠做到自責和自省,事情往往會朝好的方面發展。

親人之間的事兒尤其如此。

我們說著說著,那個“勇哥”已經趕來了。這個胖子進門就朝沈昆瑞一跪到底:“沈叔,是我管教不嚴,您給他們條活路吧……”

沈昆瑞看了我們一眼:“今天的事兒你們小哥倆做主吧。”

郭振擺手:“沈叔,我們只想知道我們朋友的下落,咱先把話問明白了,回頭怎麼處置還是聽您的。”

沈昆瑞微微點頭:“也好。”

轉頭對勇哥道:“小勇,你也不用這樣,起來吧。我這兩年不如從前了,沒那麼大火氣,你給我個解釋,當什麼事沒發生過。你看怎麼樣?”說這些話的時候沈昆瑞臉上笑呵呵的,彷彿跟人打商量一樣。

那個勇哥看著沈昆瑞的笑容,大冷天的臉上明顯開始出汗:“沈,沈叔……我,我來之前都,都問清楚了……”

沈昆瑞點點頭:“然後呢?”

勇哥都沒敢站起來,就在那跪著說出了事情的經過。

原來這次來對我們動手的幾個人主要是衝著周廣成來的,周廣成他爸在附近的山上投資了不少錢,買了幾個山頭的五十年使用權。附近一些同樣搞開發的房地產商幹不過這個當官的,在生意上吃了幾次虧,加上週廣成自己還開了個娛樂中心,把其中一個老闆的生意給頂得不能行。那人索性一橫心,打算勒索周廣成他爸一票,再趁機整點事兒出來——如果周廣成他爸不拿這筆錢,兒子就得死,拿了,就肯定是經濟上有問題,可以找人揭發他整他下臺。

這一招我不是沒見過,不過這幫人訊息也太快了點吧?我剛跟周廣成到學校不到半天,就趕來動手了。不過想想整個北關市和周邊地級市加起來最遠也沒超過兩個半小時車程,倒也正常。

勇哥這時候看起來特悔改,鼻涕眼淚一把一把的:“我是真不知道啊沈叔,這個事都是小林這個兔崽子不知深淺搞出來的。他前幾天收了幾個小弟,沒跟我打招呼就出來瞎鬧……我回去一定好好管教,您大人有大量……”

沈昆瑞擺擺手:“給他們幾個鬆了,讓他們把周家小子送過來,你們就可以走了。”

我明白沈昆瑞為何不問具體是誰指使的,這是不成文的規矩,問了就越了出來混的底線了。當老大要服眾,該放的地方就要放。

被鬆綁的幾個人看自己老大這麼不顧身份在那低頭認錯,知道自己惹著狠角了,一個個不作聲。那個被勇哥叫做小林的低頭走到勇哥跟前:“勇哥……”

我和郭振在旁邊抱著手看著,這小子似乎沒挨多少打,臉還是端正英俊,很能討女人喜歡的那種長相。

勇哥不管這套,當著眾人面狠狠抽了他兩個嘴巴,本來挺英俊的臉立刻腫了。

“媽的,這種事也好乾麼?你以為你是誰?”勇哥在那演給眾人看,“趕緊讓跑那兩個小逼崽子把人送回來,要不我跟你沒完!”

小林不傻,趕緊接過電話,給自己兄弟打電話。

沒多久,周廣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