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滿足,便會消極怠工,甚至還有些更壞的傢伙,竟是敢在工序裡做手腳,這些年來不知道讓朝廷損失了多少銀子。”

此人一勁兒將髒水往工人的身上潑,還不是想著範提司再如何好清名,但畢竟是官員一屬,怎麼會將屁股坐到工人那邊?所謂屁股決定腦袋,不愁你不站好隊。

範閒卻在心裡冷笑著,這話說的……把自己常犯的賤全推到工人身上,但他面色不平,嘆息道:“啊,想不到陛下如此仁明,這些人居然還如此不知足。”

那人賠笑說道:“確實如此,拖欠工錢之事,等下官回去之後,一定細細查清楚,不過那些鬧事地工人也不能輕饒,大人切莫被這些奸人言語矇蔽,那些人奸滑的狠,委實不是個什麼東西。”

範閒看著此人,忽然皺起了眉頭:“請問大人是?”

副使趕緊在一邊介紹道:“這位是是甲坊的主事官,蕭大人。”

“蕭大人?”範閒似乎有些吃驚,“甲坊主事官?司庫之首?”

那位姓蕭的三大坊主事人趕緊行了個禮:“正是下官。”

範閒盯著他看了半晌,忽然開口說道:“你一個區區主事。只不過是個小小司庫,朝廷給了你一個不入流的品級,連官身都沒有,怎麼敢在本官面前自稱……下官?”

眾人一怔。

他地聲間陡然間冷了下來:“口口聲聲下官……你又是哪門子的官?本衙今日頭一遭開門,你一個區區主事不在衙外候著傳問,居然敢大咧咧地入堂,還敢坐在朝廷命官之間。真是……好大地膽子!敢請教,你又是個什麼混帳膽大的東西?”

……

……

嗯?

堂間安靜了半天,直到過了許久,眾官員們才聽清了範大人……是在罵人?

頓時場間轟的一聲炸開了鍋,這還了得!自內庫被歸為皇室所有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指著三大坊主事的臉罵娘!就連長公主當初接手內庫後,頭一遭來閩北衙門,對這三名三大坊的主事也是好生溫柔,怎麼這位範大人就敢披頭就罵?

那位甲坊主事蕭大人也愣在了當場,他沒想到範大人就算不籠絡自己也罷。居然如此不給自己面子,罵地如此之兇!他悶哼一聲,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但對著堂堂“皇子”,也不敢說什麼,悻悻然一拱手,便要回座悶聲當菩薩去。

“撤了他的座。”範閒雙眼一眯,眉間皺成極好看的小圈,和聲說道:“本官面前,沒有他的座位。”

“範大人!”那位主事官勃然大怒。屁股還沒挨著座位,就重新站直了身子,強抑著內心憤怒,說道:“不要欺人太甚。”

範閒根本不理會此人。自喝著茶,與身旁面色尷尬的葉參將,副使說著閒話。

說話間,他身邊的監察院官員已經下去,將那名蕭大人推到一邊,撤了他的座位。如此一來,事情真是大了,不止底下的官員們都紛紛出列說情。就連那位葉參將也壓低聲音在範閒耳邊說道:“範少爺,給他們留些顏面吧。”

“給他們留顏面?”範閒笑著說道:“今兒就是專門削他們臉來的。”

葉參將一悶,不敢再繼續說話。

打從內庫開衙至今,三大坊的主事在衙門裡都有自己地座位,地位特殊。從來沒有人如此侮辱他們的存在,此時見著甲坊主事受辱。另兩位大坊主事也終於坐不住了,起身站在那位蕭大人身邊,對著上首的範閒寒聲說道:“既然大人認為衙中沒有咱們的座位,不若一起撤了吧……反正三大坊不過是些下賤之人。”

不是賭氣,而是在拿三大坊壓人。

範閒抬起頭來,看了面前站做一排的三位主事,微笑說道:“當然是要一起撤,你們以為還能有你們的位置?三大坊裡當然不全是下賤之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