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諸位既然自承,本官也便信了。”

“大人!”

三大坊主事沒有料到範閒竟是步步進逼,言語間沒有給自己留一絲退路,這才知道對方不止是要樹威,竟是要趕盡殺絕,可是……你範閒有什麼底氣?難道真想看著三大坊垮了不成?

三大坊主事再次應話的語氣便變的狠了起來:“大人,不知三大坊有何得罪之處?”

“盤剝工錢,欺男霸女,以技要脅朝廷,不敬本官,當然……”範閒盯著三人說道:“你們得罪的不是本官,得罪的是三大坊裡地工人,還有養你們的朝廷與天下萬民。”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三位主事大怒說道:“大人初來轉運司,便如此肆意妄行,難道我大慶朝,真的沒有規矩不成?”

“規矩?本官便是規矩。”

範閒笑著心想,當然這句話沒有說出口來,只是想到範老二當年在京都橫行時,最喜歡飈的就是這句狠話,看來做官與當混混兒一樣,遇著情況不明地亂局時,使些蠻橫技巧,總是可行的。

“來人啊,這三人咆哮衙堂,給我拖下去,打十板子先。”

範閒將手中茶杯輕輕擱在桌几之上,毫不理會堂下眾官員求情的話語,笑想自己恰得苦,霸得蠻,就是有些耐不得煩,哪裡肯和這些人多費口舌。

第五卷京華江南第九十六章內庫罷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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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啪啪啪,聲音很脆,不像京都皇宮外廷杖落在都察院御史們身上所發出的悶響,反而像是誰在為一個節奏感強烈的音樂打著節拍。

拍子只落了十下便結束了,三位工坊的主事終於沒有像寶玉哥哥一樣有進氣沒出氣,也沒有像範老二一樣暈厥過去。

範閒大感興趣看著場間的那一幕,不免有些意外這三位主事的硬氣,被打了十板子,居然連哼都沒有哼一聲,他是知道自己屬下風格的人,自己既然喊打,沒有一個人敢留力氣。

三位主事趴在長凳上,衣衫被掀了起來,褲子也被褪了下去,臀背全是一道一道的紅痕,看著悽慘不堪,但他們今日受辱太重,當著範閒的面,竟是硬頂著沒有發出求饒的聲音來,但板子落在身上總是痛的,尤其是痛楚之外還有一絲被扒了衣服的屈辱感,讓這些中年漢子的眼中都開始含著淚水,汪汪的,又帶著恨意,像可憐的小狗狗。

範閒拍拍手,說道:“叉出去。”

“是。”屬下們齊聲應道,便扶起三位主事往衙門外走去。

在這三位早已痛辱難當的主事身後,範閒還沒忘了像個商人一樣喊著:“三天,三天,你們可別忘了!”

……

……

衙門裡頓時安靜了下來,諸位官員望著範閒的目光更增一絲驚懼,天下人都知道範閒的名聲,但不是京都中人。對於範閒地清名文名內裡蘊著的陰寒味道,這些官員並沒有親身的體驗,不如二皇子那派文官來的痛楚清晰。

但今日大家終於看著了,在暗自害怕之餘,也不免多了幾絲暗中的冷笑,打便打罷,打的是司庫。還不是給咱們這些作官的看,只是您範大人再如何博學,對於內庫裡地事務依然是兩眼一抹黑,將這三大坊的主事得罪慘了,日後看你如何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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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閒或許並不清楚自己屬下這些官員存著三日後看熱鬧的心思,或許他根本不在乎這個,又隨意說了兩句,吩咐諸人在三日之內將欠款填回來,有何不法事自行首檢,便放諸官出衙。

他留下了那位出自葉家的參將。還有自己的親密助手轉運司副使。三日後要做那件事情,在很多方面,他還是需要這兩個人的幫忙。

也不知道在後園裡他與這二位官員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