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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自己選擇到底要不要繼續留在夢中。
但這和宋凝的情況大不相同,屆時不管他怎麼選擇都會是一個死,區別只是主動死和被動死罷了。我咬著唇想了想,輕聲道:“明明可以有更多的復仇手段,您卻偏偏選擇讓我對蘇珩施用華胥引,您其實只是想知道,當年慕容安拼死救他一命到底值不值得,對麼?”
他沒有回答我的話,目光中那些沉甸甸的東西,不是我所能懂得。
我想,這一段被史書矯飾的禁忌,二十五年裡由著時光摧毀,什麼都不剩,只將仇恨刻在還活著的人心中,掙扎著要在忘記之前求一個結果,可多少年人事成沙,所謂值不值得,即便得出一個答案也不會再有什麼用。我不知君師父如此執著向陳王復一個不屬於自己的仇是為了什麼,但看到他的眼神,卻突然覺得,大約他只是想要我用華胥引再拷問一次人心罷了。
一世安之第二章
九月十二,蘇珩的壽辰。傳聞陳侯久病不愈,八月初便移居荼山安樂宮靜養,朝上由世子蘇謄監國。由此,是日百官皆赴安樂宮上壽。
自十日起,上至公卿下至官奴,賀禮就一沓沓送上荼山,山道上被車輪壓出兩道深深的轍痕,也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
其實給上級送禮也是一門學問,要送得有新意,才看得出你花了心思,但是又不能太有新意,才看得出你謹守本分。君瑋在機緣之下弄到了一份禮單,結果我們失望的發現那上面基本上是各地的土特產,只是不那麼容易弄到的土特產,果然是既有新意又不是那麼太有新意。
只有祁安郡的郡守沒怎麼走尋常路,送了個樂姬給陳侯。君瑋感嘆地搖搖頭:“這個祁安郡守也太急功近利了些,這麼出風頭不是明擺著遭人恨嗎?”
我想了半天:“祁安郡歷來以曲藝藝術的繁榮享譽於諸侯國之間,該不會樂姬就是他們那邊的土特產吧哈哈哈。”結果還沒笑完君師父就跨進房門,帶來三張人皮面具,據他解釋,一張是祁安郡郡守,一張是郡守的小廝,還有一張正是我口中的“土特產”樂姬……
我們將要這樣混進荼山安樂宮,可當我試探地戴上那張人皮面具時,赫然發現菱花鏡中映出的竟是慕容安的樣子。
君師父良久地注視鏡子裡我的臉,淡淡道:“筵席上你用這張臉出現,蘇珩一定單獨留你問話,屆時機靈些,找到時機讓他飲下你的血,看到他的華胥調。”
我低頭看著自己的鞋子,掙扎道:“一定要用這個模樣麼,一定會悲劇的啊,戲裡都這麼演,翩翩公子年少時邂逅曼妙少女嗎,在少女死後五湖四海地收集替身。蘇珩他看到我一定以為我是慕容安再生,到時候我就會被他當成替身收進後宮,搞不好還會當庭封個如夫人……”
君師父撫著額頭打斷我的話,轉頭對君瑋道:“你同阿拂說說,一個正常的男人,在自己的女人死了二十多年後,看到另一個和自己的女人長的很像的年輕姑娘,他會首先想到什麼?”
君瑋抓了抓頭,以一個小說家的思維試探道:“上天憐憫自己對她多年的思念,讓她重生來和自己再續前緣?”
君師父不可思議地看向我們倆,嘴角顫抖著道:“我以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這個姑娘會不會是自己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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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計劃混入安樂宮。君師父在扮演祁安郡守這件事上真是天賦異稟,縱使在本尊的老熟人面前也是如魚得水,極大的增強了我和君瑋的安全感。
未幾,捱到午時,陳侯於子花樓下大宴群臣,百官次第入��垂僦捌方住���蚴倬啤?
宮女領著我候在幾株桂花樹後,是一個完全不能偷窺的位置。不遠處傳來觥籌交錯之聲,良久,宦侍終於唱響了我的名字。我聽到那一聲尖細的嗓子,“宣,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