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慢點。”

走著走著,英臺看到一個牧童騎著牛擦肩而過,於是恨恨地道:“對牛彈琴牛不懂,可嘆梁兄笨如牛。”

梁山伯故作未聞,轉頭望向牧童,卻發現原是西湖邊見過的故人,不禁有些意外。

不知何故,牧童看來似乎心緒不寧,只顧趕路,並沒有注意他們。

梁山伯未作停留,跟著英臺往前走。

祝英臺神情漠漠地走著,又行裡許,看到一個觀音堂。她遲疑片刻走了進去,想做一次最後的努力。

梁山伯跟著入內。這次他先下手為強,試圖擾亂英臺的思緒,對著觀音像合掌道:“觀音菩薩大慈大悲。保佑祝賢弟一路順風,異rì早些回到書院,完成未竟的學業。”

祝英臺似乎沒有聽見他的話,十分虔誠地拜了兩拜,回頭拉他跪下,低聲道:“觀音大士可做媒,我與梁兄來拜堂。”

梁山伯站著不動,略一用力便將她拉了起來,斥道:“賢弟越說越荒唐了,兩個男子怎生拜堂?賢弟啊,你今天是不是病了?”

英臺眼見到了最後分手的時刻,山伯還是一個勁地犯傻,三載之情眼看成空,滿腔辛酸無法訴說,禁不住悲從中來,面sè悽苦地望著對方,雙目含淚泫然yù滴,哭訴道:“我家有個小九妹,品貌就象我英臺,家父囑我選佳婿,未知梁兄可肯來?”

山伯見她如此心傷,再也不忍心折磨她,當下點頭答應:“兄弟美意,愚兄怎會拒絕?七夕之夜,我一定登門提親!你可要小心看好了九妹,別讓她許配別人吶!”

英臺聽對方總算開了金口,不禁心中一喜,淚珠滾落下來。她雙手顫抖著從袖中取出一隻黃sè的玉蝶,遞在山伯手裡:“玉蝶便是定情物,梁兄啊,求你花轎早來抬……”

面對此情此景,梁山伯再也無法按捺激動的心情,連忙接過玉蝶,鄭重點頭道:“一定!一準來!愚兄家境貧寒,原本無顏高攀。且待科舉之後,希望能得個一官半職,登門提親時才好說話。”

英臺緩緩搖頭:“九妹只想要你的人,富貴不棄,貧賤不離。”

過了好一陣,兩人才出了觀音堂。

十八里相送,終於來到長亭。送君千里,終有一別。

英臺執著山伯的手,目中含淚,竟無語凝噎。

山伯也沒有說一句話。然而當他望向英臺時,目光中卻現出鮮見的溫柔,似乎早已明白她所有的心曲。

一別之後,去途迢迢,水天一sè,廣闊寂寥。

英臺乘著一葉扁舟,飄向江海蒼茫之處。

山yīn水道清澈如鏡,平原風光旖ni宜人。但是彼時的英臺無心欣賞美景,而是滿懷擔憂;因為這一別,她不知道還能不能與梁兄見面,也不知道梁兄是否已明白她的一片苦心,最終如約而來。她盼望梁家早rì來提親,盼望父母能成全,盼望和梁兄結一段美滿姻緣。但這一切都是未知數,她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那隻小舟載著英臺, 蜿蜒向東,搖經西興、衙前,在蕭山稍作停留,又轉向東南至錢清、柯橋,繼而東折入曹娥江,直抵上虞玉水河邊的祝家莊。

………【第三章 化蝶誠知幻,情痴卻為真】………

英臺回到家裡,看見祝夫人並未生病,並沒有十分奇怪。聽見祝夫人說是原有小病,如今已經好了,也就一笑釋然。她又恢復了女裝,對著鏡子看了看,前後儼然判若兩人,幾乎連自己都不認得了

三年闊別,祝員外和夫人見英臺長得亭亭玉立,儀態萬方,別提多喜愛了。

祝英臺把在杭城攻書的詩詞文章都拿給父親看過,樂得祝員外讚不絕口。

她又把在杭城的生活起居詳細地告訴了祝夫人,只有一樣不敢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