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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劉桂香和常大香一些女孩比,那又算得了什麼呢?
我對醫學知識瞭解特少,什麼葡萄胎、宮外孕只在電視上看新藥特藥廣告時,聽到這些名詞。我問小慧:宮外孕,怎麼治療?
小慧說:手術。
治療宮外孕要手術,做多大的手術?手術複雜不復雜?有沒有危險?這些我都一無所知。
哎喲!小慧肚子疼起來,疼痛持續而劇烈,她捂著肚子,在床上翻滾,額頭一層汗珠。她叫我快按床頭緊急呼叫按鈕。
醫生進來,讓她先躺平,接著給她量血壓、摸脈搏,醫生說:還好。
小慧近乎央求道:救救我,大夫,疼死我啦。
剛給完杜冷丁不久,不能再給啦。醫生有他的用藥原則,他說,忍一忍吧,一個小時候後再不緩解,給她注射一次。後一句話說給值班護士的。
小慧一聲疊一聲痛叫,有些誇張,或者說有點兒嬌氣。但也確實很疼,她痛得厲害時緊握我的手,爹呀媽呀地叫,汗水溼透了她藍白條紋相間的病員服。疼痛稍微一緩解,她罵醫生是冷血動物,見死不救;間或罵彭三,幹嗎朝裡留東西,還罵自己長著惹是生非的玩意……
我責備她:整個醫院都讓你給汙染了,控制點嘛。這句話挺當事,她咬緊下唇,鮮紅的東西塗紅了嘴角。
小慧說:九花,我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第二部 第十三節(1)
×月×日
我向黃總告了一天假,說小慧生病住院我得陪護她,黃總問病得重不重,他能幫什麼忙。我感謝黃總的熱心,說女孩子病,住幾天院就好啦。
小慧今天病情穩定,術前的準備已完畢,手術室護士推車來接她,洗浴中心至少有四五個小姐在場,彭三老闆命令她們護理好小慧,分工很細:負責餵飯的,負責看滴流的,負責上廁所的,還有一個專門負責聯絡的。這樣一來,我倒無事可做,小慧牛得很,同服務小姐們說話很不客氣,有時連眼皮都不撩一撩。小姐看上去習慣了,畢恭畢敬,怎樣說都是面帶微笑,大概是她們懂得病人心焦,原諒她。
小慧叫我到她跟前,咬著耳朵說:九花,我要下不了手術檯,你幫我辦件事。我說,問過醫生,宮外孕是小手術,比做闌尾炎還簡單,相當於割個疙瘩、癤子,你別怕。小慧說,我有一個存摺放在皮箱內的隔層裡,和身份證放在一起,憑密碼支取。密碼是我的生日,這你是知道的,送給我家,蓋房子差不多夠啦。
車子推走小慧,我送到電梯口,手術室在五樓,醫生不准我們上去,待在病房裡等候護士的通知。醫院的規矩要遵守的,我向小慧點點頭,用眼神鼓勵她,她領會了,微微翹一翹頭。
人一輩子什麼都能改變,只是性格難改變,家鄉人說這叫生就骨頭長就肉,改不了。小慧遇事總是想得很細緻,做這麼小的手術,她胡思亂想到手術出意外、甚至可能死亡。手術家屬簽字欄裡是我籤的字,醫生按慣例說出宮外孕手術可能出現的意外,最嚴重的那條也不是死亡。
小慧上手術檯,小姐們像解放了似的又說又笑,她們直白地大談洗浴中心的事:一個小姐問:那個小白臉還找你嗎?另一個小姐說,昨天還來了呢。你們猜猜他有多大?一個小姐猜:18歲。還是先前那個小姐說:才16歲,高中生……她們議論的是位本市職高的學生,常來洗浴中心接受異性按摩。別看他年紀不大,卻有了兩年以上性生活史,開始纏綿同班一女生,嚐了禁果,此生被學校開除,因父親是局長(正處級幹部),輕而易舉給兒子轉到市職業高中讀書。職高與洗浴中心只一街之隔,出出進進的小姐吸引了他,便來洗浴,嚷著要異性按摩,帶班的以為他是個什麼也不懂的大男孩,婉言告訴他異性按摩是怎麼回事,不料,他說:我就是衝著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