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掏出來面無表情地看了一陣,螢幕上是嶽銘章的臉,路過一個垃圾筒時,鬆開手,步履蹣跚地往前走,不知目的。

站在露臺邊上透氣的梁古殷看著一如既往沒有得到回覆的手機,出了一會神,身後傳來父親的聲音,皺了皺眉轉身融入宴會上必要的周旋中,路過賀穆遠時頓了頓才談笑風生地迎向前來的各界要人。

許途心煩意亂地看著在副駕駛上生了病的貓一樣哼哼的厲封,趁著還能保持清醒一轉方向盤,把車子停進了一條漆黑得連路燈都沒有設立的陋巷子。

窗外的雨很大,打在車窗上又響又重,外面黑得只剩下時不時閃過的刺眼的車燈,全世界都在嘩嘩嘩地喧鬧。

他穿得很少,深冬天身上只有一件全是酒漬的溼襯衫,狼狽得不像個正常人,他的身體很涼,心臟卻熱得像要炸開,“別叫了!煩死了!”那酒,許途多多少少也喝了一點,還好來的時候把車子停在了酒吧不遠處,否則剛才被那幫人追上,“媽的!”許途狠狠砸了一下方向盤,倒在座位上喘粗氣。

厲封費力地朝他的方向抬了一下頭,又低迴去,沒什麼力氣地問:“許,許先生,怎麼了?”掙扎著想起來,胡亂地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臉上紅撲撲的,許途嚥了咽口水,一下子移開目光。

半晌後,“喂,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自己找個人?”飽含熱切的聲音沙啞誘惑,側過頭來看著厲封,目光遊走在他身上,眼底佈滿紅熱的光。

厲封一時間沒能聽懂,甩了甩頭,以圖維持清醒,“有人來接”眼前一黑,許途猛得壓在他身上,一隻手目標明確地伸進他的衣服裡,戛然打斷了他的話。

被觸碰的厲封全身一僵,艱難地掙扎起來,“許先生你喝多了。”許途輕易就甩脫了他的手,吸起他的脖子。

一點力氣也沒有的厲封猛得咬了一下牙齒,繃緊身體一下子坐起來,許途的後腦勺在車頂上一撞,眼冒金星地滯了滯。

厲封飛快地開啟車門,蓄力把許途踢下車,隨後怔怔地靠在車門上喘氣,許途坐在大雨裡一手撐著自己的頭苦笑起來。

等他冷靜了,厲封才受了驚似的問:“對不起,你沒事吧……”

許途冷漠地嗯了一聲,突然笑了起來,無語地看著小心翼翼的厲封反問:“你就不難受嗎。”也不起身沉默地淋著雨,厲封則是一點一點軟在了泥水地上。

……

從岳家回來的嚴寒剛走到自己住的小區下,還沒進門,接了一個電話又冒雨奔進了車子。

直到凌晨一點多,嶽維淵才打通許途的電話,焦急地追問:“厲封呢!你把他怎麼樣了!他現在在哪!快告訴我!”

許途手一頓,從淋到頭上的水下側過身,輕笑了一聲,“認識你這麼多年,還以為你總會先問我一句。”

嶽維淵不太自然地僵了一瞬,說服他,“許途,我才知道他,他就是我哥喜歡的那個人,這事不能開玩笑,你快告訴我,他在哪!外面找得天翻地覆,他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哥不會放過你的!你當是幫我一個忙,快告訴我,他在哪!”

許途的手指僵住,擰起眉頭,半晌才十分意外地給了一句,“我不知道。”

“不過他突然搶走了我的車,我不知道他要去哪,來不及”

“許途你瘋了!這種情況你讓他開車!”嶽維淵嚇得全身一涼,暴喝了一聲。

“我也喝了酒,去追他,呵,會發生什麼,你應該很清楚……我是什麼人。”

嶽維淵聽了狠狠皺起眉,啪結束通話了電話。

許途苦笑,水流順著他的手臂漫延進拿在手中的手機裡,他一動不動看著它一點一點被澆溼又平靜地伸手把它放在了一邊看得見的地方。

嶽銘章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夜,直到很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