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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李墨霞大聲呵斥侄女,可她自己的眼睛也紅了一下,只是又很快地在學生們面前鎮定了下來。
李超蘭止住了哭聲,抵賴說:“我沒哭,我沒哭。。。 ”
“還說沒哭!她一直用書遮著臉,悄悄地哭,這會眼睛還是紅的,還敢說沒哭!”龍連貴不肯放過李超蘭,“不信的話,你們問彭石賢吧!”
“我不是哭,我是。。。 我是眼睛痛才掉淚的。。。 ”李超蘭用手揉著眼睛,不時地望一眼彭石賢,她很擔心彭石賢會出來作證。而彭石賢不但見著了李超蘭在哭,還注意到她頭上用白綢紮了朵花,平時並沒見過她這麼打扮。可是,彭石賢卻靈機一動,為李超蘭作了遮掩:“是我剛才讓她背書,沒注意,用書本掃著了她的眼睛,她這才哭的。”
這是個編得很勉強的情節,李超蘭卻接過話來:“按照老師的規定,同桌得相互對背教過的課文,石賢哥昨天就背過了,他今天讓我背,我掉轉頭去時,自己把眼睛撞在他的書角上,這是真的!”
“不對,不是真的!”龍連貴表示反對,“是彭石賢包庇她,他們兩人一向就很要好。。。 ”
“不是,不是,是我昨天沒借鉛筆給龍連貴用,他才這樣說!”李超蘭一口咬定。
“她撒謊!”龍連貴氣憤極了,竟揮起拳頭來。
李墨霞借這爭辯不清的機會說:“好了,你們兩人都去我房子裡,問清情況後該批評誰就批評誰,現在同學們得抓緊讀書,課堂上我要提問的!”
這樣,同學們便又哇啦哇啦地大聲讀起書來。
龍連貴經常去李墨霞家裡,因為龍嫂與李墨霞這兩個孤單女人都需要相互幫助和傾訴,雖然嚴格地說,她們之間是主奴關係,但這並不妨礙她們的友好相處,龍連貴平時跳皮搗蛋,對李墨霞老師倒是沒有惡感,這次他之所以站出來揭發李超蘭的立場不穩,恰恰是接受了李墨霞的說教,從鬥爭李壽凡到處決他,李墨霞多次在學生中控訴他兄長以示劃清界線,同時要求學生站穩立場。既然如此,她在這件事上就不能責怪龍連貴,在房子裡,李墨霞再一次肯定了龍連貴的階級覺悟,但同時也為李超蘭作了掩飾,說如果不是為李壽凡落淚就沒事,否則,要嚴肅處分。
可能是李墨霞感到了某種為難,事過不久,她便讓李超蘭離開小鎮,去了當地委宣傳部長的李青霞那裡。
這件事在李超蘭的心靈上落下了一重陰影。她離開小鎮後,曾在給墨姑媽的信中附上了一枚書籤送給彭石賢,只是李墨霞沒有轉交,因為她覺得書籤上那句題詞並不妥當:“我將永遠記住你對我的關照!”這次李超蘭主動提出與彭石賢同桌的想法,也許就有尋求一點關心與保護的意識。
那次事件同時也留給彭石賢深刻的印象。他心中產生出一些疑團。龍連貴與李超蘭吵鬧的那天,放學時,彭石賢去送作業本,李老師特別親切地拉過他的手,似有所思地說:“很不錯,你真是個聰明的孩子!”她根本沒有讓石賢證明誰是誰非。後來,李墨霞還當著石賢在黃大香面前多次誇獎過:“你家石賢有心計,很靈透,”然而,石賢想,這不錯,這聰明,這有心計,這很靈透的話究竟是指什麼呢?不就是指他為李超蘭,也是為李墨霞作了遮掩麼?可這是在說假話呀!沒有說假話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龍連貴,真話是該說的嗎?龍嫂就為這件事多次罵過連貴是隻蠢豬頭。。。 不過,彭石賢對這些事情還沒有進行深入一層思考的能力與習慣。
彭石賢來到宿舍,李伯已經給他開好了鋪,把衣服,雨傘之類的東西都給他晾著,掛著好了。但李伯與申學慈都不在,他的下鋪有一個軍人正躺在那裡看書,其他幾個同學都不認識,彭石賢也就悶聲不響地爬到自己的鋪位上去。
“喂,小鬼,你父親讓我告訴你,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