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過自己家2倍不止的臥室卻讓楊沫了無睡意,她睜大了眼睛,看著天花板上那盞造型流暢的燈,腦子裡因為藥物的作用開始清明起來。

光著腳踩上客廳的大理石,冰涼涼的感覺讓楊沫下意識地齜了下牙,輕輕地往外走,只有廚房裡傳出點動靜,在這個安靜的午夜顯得特別突兀。

蔣東林還穿著西褲,襯衫的扣子早已多解開了兩顆,楊沫從來沒見蔣東林穿過短袖的襯衣,他要麼是休閒的t恤,要麼就是西裝加襯衫。這會他正舞弄著鍋鏟似乎在和一頓炒雞蛋做鬥爭,旁邊爐火上,白鬱的粥湯正翻滾著快樂的泡泡。

楊沫偷偷躲在玻璃門的斜後側,不想被裡面的人發現。高高大大的他拿著鍋鏟的樣子似乎有些可笑,因為個頭的原因再一抬頭感覺就會碰到上面的油煙機,卻讓楊沫此刻覺得有說不出的性感和可愛。

雞蛋已經好了,盛菜出鍋的時候,一雙手攏上灶前人的腰。

“看來以後得讓你少吃點了,腰圍可又粗了啊。”廚房悶熱,蔣東林的襯衫已經被薄汗貼在了背上,楊沫小臉貼上,喃喃地說到。

“呵,鬼丫頭,熬了點粥,你喝一口。”蔣東林話語中帶著一點笑,撫上腰上的手,拿起來輕啄了一口。

雖然蔣東林說不嫌棄懷裡抱個發過好幾次汗的臭蛋,但楊沫卻還是堅持要洗澡。再睡下已經快天亮了,冷氣安靜地吹著,溫度似乎調得剛剛好。楊沫又蜷成蝦米狀,卻被個大大的懷抱包裹住,兩個人身上散發的同樣的沐浴露的清香讓楊沫覺得心安,雖然有點點熱,但楊沫卻不想掙脫開。沒有再說話,腦子裡幾天以來轟轟隆隆的各種聲音和念頭似乎都瞬間消失了,偌大的臥室帶來的陌生感也被溫熱的懷抱趕得無影無蹤,楊沫握了握手裡那人的大拇指,才沉沉睡去。

那場感冒真正好了之後,楊沫已經快一週沒有和蔣東林見面了。楊沫有小小的倔強,依然是不習慣主動找他,再加上心裡的結釦還纏纏繞繞根本沒有解開,所以也只有自己糾結的份兒。

那天生病之後,蔣東林連著去接了楊沫兩天,都直接回了他自己的公寓。公寓裡有個50開外的趙阿姨到點就會來做飯,手藝很不錯。楊沫本身身體底子就好,燒是早就退了,2天后感冒就完全好了。

之後就沒了他的聲音,一直到現在。楊沫雖然有他家的鑰匙,但還是沒有勇氣自說自話地自己上去,也就又正常上下班地回了自己的小窩。

又是一個週末,中午過後太陽就躲了起來,同事都說看來放班的時候要下雨,果不其然,到下班那會兒,天一下就黑了,接著就是狂風大作,辦公室的窗戶叮叮噹噹被吹得開了又合,合了又開,楊沫趕緊和處長一起七手八腳把窗戶都關上。

接著大雨就來了,天地間一片混沌,傾瀉而下的暴雨糊住了所有的視線,黑暗轉為一片慘白。沒多久,就看大院裡地勢低窪處已然小小一片澤國。楊沫在窗後看雨,10樓的高度此時看出去也只是渾然一片,分不出天地、分不清遠近。

晚上的公務宴請,楊沫滴酒未沾,這樣的天氣、這樣的心情,用酒精來麻痺和疏導一下自己本是最常規的做法,但不知道為什麼,楊沫對分酒的服務員只是禮貌地搖了搖頭。

飯局結束出來的時候,到處是雨後的滴滴答答,時間還不晚,楊沫謝拒了張處的順風車,決定自己走回家。

“嘩啦”,一輛熟悉的寶馬GT從楊沫身邊濺起高高的水花,楊沫本能地往旁邊躲開。車裡副駕駛上一個女人的笑臉讓楊沫死死又盯了幾眼車牌號。“哦,不是他的車。”楊沫覺得自己快魔怔了,心裡的那份七上八下的忐忑已經快臨近崩潰的邊緣。

方卉卉的話又拉回了楊沫的腦中。“你知道方明明前幾天生日,和誰一起吃的飯麼?你知道這次去山西和內蒙,他們是同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