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之一跟著追出去,維月來到公主身邊,長劍出鞘。

朱挽寧快走兩步到賀氏跟前,他的瞳孔已經渙散,當胸一箭徹底斷了生機。

她的腦海中不斷迴響著賀氏臨死前那句話,到最後,變成一句低低的嘆息。

“......原來如此。”

出了人命,百姓們再受不住刺激,尖叫潰散。

京兆尹終於後知後覺帶人趕來,婁長遠依舊是不溫不火的模樣,也不見急躁,先是對她一禮,“微臣見過公主殿下。”

此人曾在顏世英被人抓入大牢時與她打過交道,當時的朱挽寧和蘇晴柔都沒落著好處,只有男二徐文種出場,才給了面子放過顏世英。

那一次給她的印象很不好,婁長遠或許並不是完全站隊徐家,卻是個比陪都府尹溫如鏡還要圓滑的人。

如今見面,更是讓她心情都跟著煩躁起來。

“婁大人免禮。”

仵作當即指揮人準備抬走屍體,婁長遠並不關心,只是對朱挽寧說:“恕微臣無禮,此事與殿下脫不了干係,還要麻煩殿下同微臣走一趟。”

朱挽寧心中一沉。

長了眼睛的人都知道賀氏的死與她無關,婁長遠卻如此作派,聯想起賀氏死前那句話,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婁大人,本宮今日剛入城門,還未向父皇母后請安,有什麼事,待我面見父皇后再說。”

婁長遠卻擋在了前頭,依舊是那副虛偽的笑,“殿下以為,若沒有聖上的准許,微臣膽敢阻攔殿下回宮?”

朱挽寧猜測坐實,眉心狠狠跳了一下。

神宗與百官國本之爭持續十年,福王不能繼承大統一直是他心中的痛,連帶著對太子也看不慣。

朱挽寧離宮前曾想了各種辦法幫助太子,這是明確地站在福王的對立面,神宗一直是知道的。

她一直有恃無恐,她是皇室,是公主,是中宮嫡出,就算大臣們針對她,憑著這兩點,她也不會受到什麼處罰,只要有足夠的實力保證不被人套麻袋,她完全有橫著走的理由。

然而,一旦涉及到儲位,那便是碰都碰不得的大忌。

有實力在皇城中當面滅口,知道她和太子關係好,又知道陪都發生的事,這要不是天策衛和柳氏聯手,朱挽寧也只能猜維月才是幕後boss了。

正中七寸,小朱同學望了望皇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