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珏呵呵一笑:“所以你以前真的相信電視裡演的?”

“有點信。現在才知道,哪有那樣輕鬆啊。中國人很困難,日本兵也很困難。電視裡把鬼子演的太愚蠢,呵呵,其實我都想笑,這麼一個普通的日本兵,都總能從上級的指示中分析出很多軍事方陣與戰略,要真那麼蠢還至於打八年麼?”

張婷又笑著說:“電視裡機槍一掃死一片,現在才知道,感情一梭子子彈能打死一個就算燒高香了。每個人都會躲,寫日記這位,打過一千發子彈,只打死了一個人,還是自己的戰友。哈哈哈。”

在真實的戰爭中,其實死人並不是那樣容易的,都是用子彈的數量往上硬夯。不僅如此,其中有至少十分之一的人,是會死在自己人的槍口之下。這一點電影裡其實並未表現出來過。

在戰爭中,有司令會指揮衝鋒。在衝鋒命令下達之後,老兵一般是會磨洋工,不會往前衝的。新兵膽子小,也不敢往前衝。往前衝的一般都是愣頭青,這些愣頭青聽見命令就衝出去了。但其實,背後是有隊友的。

前方人員跑位捉摸不定,要躲子彈。後邊的戰友會一邊反擊,一邊慢慢往前壓進。這個時候,子彈可就沒眼睛了,很容易被自己人打死。

而寫日記這位便是這樣的人,經常躲在後邊,開槍掩護戰友衝鋒。結果在一次失手中,竟然把戰友的腦袋打爆了,為此他愧疚了很久,在日記裡各種自責。但卻根本不敢說出來,不敢再對別人說那是自己打死的。(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二章:寺廟

掐滅了菸頭,張珏淡淡的道:“繼續翻譯吧。”

張婷點點頭,提筆又開始寫:

1940年,3月X日,天氣陰暗;來到秦巴山脈多少天,我已經忘記了。外界是多少號,我也已經忘記了。我們不知道任務是什麼,少佐也不知道任務,就只是不斷的深入山脈。我們有點騷亂了,又冷,又餓,又不知道任務是什麼。但是被槍斃了一個人戰友之後,大家就不再騷亂了。

我有預感,這次的任務也許很重大。我曾聽說過我軍有執行過一些秘密任務,很多戰友傳言,進入了秘密任務之後,也許會被殺掉滅口,再也出不來了。我懷疑,也許這次我將要執行的,應該就是這種秘密任務吧?是毒氣彈研發?還是修築秘密工事?

1940年,3月X日,大雨;我們好像到達目的地了,終於安定了下來,我們在一處不知名的山谷裡搭營。我們並不孤獨,在我們來之前,這裡竟然已經駐紮了好幾只部隊。都是華北地區友軍,他們也對任務茫然所知。但終於放心了。

營寨裡有兩千我軍,長官應該不會一次滅口這麼多人吧?而我們是會反抗的,多日的騷亂,和對神秘未知的恐懼。我們已經形成了一種默契,一旦發現苗頭不對,立刻反抗。

1940年,也許四月了吧?晴天,萬里無雲;我好像知道了我們的任務,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這其實並不值得慶幸。我知道的越多,也許死的越快。

聽說華北地區某位將軍,在修建地下基地的時候,挖到了一處古墓葬,他從墓主人身邊得到了一件文物。他們私下說這好像是邪物,不知道怎麼邪。這位將軍就是要讓我們修建一處秘密寺廟,將那件文物放進寺廟之中,好像只有這樣。將軍閣下才能活下來?

我真倒黴,當初上大學我不應該報考攝影系。現在他們選出我來拍攝照片,記錄這個場面。而我因為工作特殊性,好像是所有日軍除了將官裡。唯一一個知情者。我很怕之後會被殺掉,現在茫然的戰友們已經開始修建寺廟了,我也許被軟禁了,只能住單獨帳篷。

現在我想在我的日記裡寫下遺言:我愛我的家人。

現在我將日記裝進了盒子裡,埋進地下。如果有人挖出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