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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忽然開了口。
丫丫早就想說話了,她把勇氣鼓了又鼓,直到此刻,她才終於積蓄起了足夠的膽量,敢在盛怒的龍相面前插嘴。顫巍巍地站起來,她捨命一般地對龍相說道:“你別和那個姓滿的交朋友了……咱們不打他,但也別理他……”
她支吾著只說到了這裡,因為龍相忽然伸手抓起桌上的一隻大煙灰缸,直奔著她的面門扔了過去,“你也要幫著他造反了嗎?!”
菸灰缸是敦敦實實的水晶玻璃缸,咚的一聲正砸中了丫丫的額頭。丫丫當即向後一仰坐回了椅子上,隨即身子一歪又滑跌到了地上。露生連忙繞過桌子跑了過去,只見丫丫單手捂著額頭,坐在地上一動不動,正是她在忍痛的表現。
伸手一把抓住了丫丫的胳膊,他不由分說地把她硬拽了起來,同時說道:“你跟我走,不跟那個畜生過了。”
丫丫搖晃著隨他邁了一步,頭臉都是滾燙的,捂著額頭的指縫卻感到了絲絲風涼。鮮血一點一點地滲出額頭傷口,手指很快就捂不住了,血液順著指縫往下淌,淌出了一手背的枝枝杈杈。她頭疼,眼前也發黑,甚至耳中也在轟鳴,只依稀知道大哥哥這一次豁出去了,要帶自己走。
可是,她在頭昏腦漲的疼痛與眩暈中掙扎著不肯前行。因為已經是結了婚的女子了,大哥哥再好,也不是她的了,她也不是大哥哥的了。
她不能走,她也不想讓大哥哥走。摸索著抓住了露生的襯衫袖口,她想要大著膽子做箇中間人,勸大哥哥別和龍相一般見識。可是未等她的話說出口,龍相的怒吼已經震痛了她的耳膜。
龍相氣瘋了,張牙舞爪地跳到露生面前。那一聲吼得太用力了,讓他吼過之後不由得要呼呼地喘粗氣,“怎麼?白露生?”他的額角迸出了道道青筋,白眼球上開始浮凸出紅血絲,“你不要我了?還想把丫丫也帶走?你倆跑了,留下我一個人?”
揚手一把抓向露生的頭臉,他喊劈了嗓子,怒吼變成了尖銳的高音,“丫丫是我的!你是後來的!你放開我老婆!我殺了你!”
露生險險地側身一躲,然後一把扣住了龍相的手腕。忽然間他變得力大無窮,揮起胳膊向旁一甩,他把龍相掄了個跟頭。然後拽了丫丫大踏步走出門去,他頭也不回地一邊走一邊說道:“當初是我錯了,我辜負了你的心。但是現在補救也不算晚,你跟我走,我不指望那個畜生了,我也不許那個畜生再作踐你了!”
丫丫被他拖拽得踉踉蹌蹌,但這句話,她聽清楚了。聽清楚之後她咧嘴做了個哭相,一時間只覺得自己立時死了都值了。頭皮忽然一疼,她哭叫一聲向後仰過了頭,抬手向上摸過去,她摸到了龍相的手。龍相追上來薅住了她的頭髮,是不顧死活的薅法,像要生生撕下她一塊頭皮去。而露生聽見聲音回過頭,看見了情況之後他一咬牙,轉身鬆開丫丫走到龍相面前,照著他的面孔便是一拳。
一拳過後,龍相晃了一下,沒有倒。梗著脖子,瞪著眼睛,他死盯著露生不言語,一隻手依舊緊緊抓著丫丫的頭髮。於是露生對著他直勾勾的黑眼睛,又擊出了一拳。
然而他依然只是搖晃,腳下生了根一般地不肯倒,手指蜷成了鷹爪,也不肯松。他這樣倔強,這樣眼巴巴惡狠狠地死盯著露生,若是放在先前,露生一定早已經軟了心腸。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露生一想到他的自私與兇殘,想到自己和丫丫在他心中不過是奴隸一類的存在,他的心腸便變成了鐵石,再不能動絲毫的感情了。
他不管龍相疼不疼,強行掰開了對方的手指,然後摁著他的腦袋向後狠狠一搡,讓他再次跌坐在了地上。重新牽起丫丫的手,他不管丫丫如何哭訴和哀求,自顧自地只是往外走。龍相坐在後方,大聲喊道:“丫丫,別跟他走,回來!”
丫丫淚眼婆娑地回頭向他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