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這回就看誰的後臺硬了。這次投標的負責人被撤了,投標根本是走過場,十幾家廠商,他們早已內定。”

“你到北京搬救兵了?”

“嘿嘿,他們的老總可是當日救兵的部下。”

“那你呢,和救兵什麼關係?”

“你坐著收錢好了。甭操那麼心了。等訊息吧!你的產品只是我進去的一小部分,還有光源、裝飾材料,這回要成了,我可是要發財了。”

掛了電話,我今天的計劃取消了。老陳在商場上可謂是老奸巨滑,該說的一字不落,不該說的滴水不透。他是一心鑽在錢裡了,女人已讓他傷透了心。聽說他老婆以前還是戲劇團的當家花旦,很漂亮,離婚的原因不得而知,連孩子都沒有,倒也乾脆。

米米今天飛上海,她連再見都懶得說就離開了。

我很餓,又沒胃口。決定去醫院看牙,再這麼疼下去,我快沒法活了。叫了出租到同濟,醫院的生意實在令人眼羨。人山人海,掛號都花了我二十多分鐘。到了牙科,我一陣絕望。排隊的人坐滿了待客廳。原來這年頭,牙不好的人這麼多。還是吃得太雜了,山珍海味,飛禽走獸,包括家養的寵物,能進嘴的都進了,再沒吃過的,恐怕就剩下人了。可把牙累的,也難怪牙要造反!

想起自己也牙疼,便打住了心裡的揶揄。

等待是痛苦的,尤其是報病等待。我好不容易爬上了那張八爪魚似的牙床,老大夫的生物鐘一敲,要吃午餐了。整整一個上午,我都耗在嗆鼻的來蘇水味裡,加上牙疼,早已煩躁得不能忍耐。

我開始大聲抱怨:“有沒有人看牙?病人牙痛,稍有點醫德就該吃不下飯。”

沒人回應,我剛要起來鬧騰一番,有雙柔軟的手按住了我的臉。眼前亮起了大燈,一束光芒射了下來。“啊!”清柔的聲音。這聲音有種不可抗拒的力量,於是我張開嘴,一個帶口罩的女醫生用像勺子一樣的鏡子照我的牙齒。她看了看,吐出一口純正的普通話。

“喝酒了嗎?”

“嗯。啊。”

“咬了花椒?”

“嗯,啊啊。”

“早上沒刷牙?”

我閉上嘴,盯著女醫生。

“你是偵探還是牙醫?”

()好看的txt電子書

她露在口罩上面的眼睛杏仁模樣,鼻樑很高,個子嬌小,看上去很年輕。她再次將我的頭按下去,命令我張開嘴。

“行了,你就告訴我,怎麼辦吧!看也看了。原因你也清楚了。”

我有些固執不肯張嘴,在一個年輕的女孩面前張著有口氣的嘴著實很傻。她眼裡浮起了笑意,那洞悉的眼神令我十分尷尬。她開了張言簡意駭的單子。

“是上火。吃點中成藥、多吃水果。”

我拿過方子:“還要劃價、交費?你們的程式太煩瑣了。吃藥吃四天?中途還牙疼怎麼辦?不能再簡單點嗎?”

“有,你躺下,張開嘴。”

我怔了一怔,牙痛讓我心有餘悸。無奈之下妥協了。

從醫院出來,我神精氣爽。人真是有什麼都不能有病啊,尤其是牙病。看到旁邊的患者被一根尖銳的長針刺入牙齦尖叫的樣子,我都快替他崩潰了,真是花錢找罪受。牙痛的減輕,令我如獲重生。

醫院旁開著家繽彩紛呈的花店。香水百合的清香令我心情舒暢,吃水不忘挖井人,忽然冒出送花給那個小醫生的念頭。原來人在感激之下會有這麼情不自禁的舉動。我刷刷地寫好感謝語,吩咐店夥計送到牙科。抬頭是“小姑娘牙醫”。做完這些,我吹著口哨離開了。

好心情保持了一整天,甚至在黃昏時,我還主動打電話問候米米。

“在上海嗎?帶點城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