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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下一步,只是聽任晉西南州縣自防自守,那既是對李彥仙的尊重,也是對李彥仙的忌憚。
而曲端之聲威,較李彥仙更甚,這個從軍隊裡一路爬滾起來的陝西名將在士兵中威望極高,也是靖康以後舊宋體系中寥寥幾個敢正面迎戰金軍主力的將帥之一,涇原精兵之訓練、婁室撒離喝之不能得全陝,曲端實有不可抹殺的功勞。不過曲端的性格與大宋體制格格不入,他不但逢事不能忍氣吞聲,而且對那些文臣上司尤其看不順眼,要知道,武將“恃才凌物”乃是宋室家法中的大忌,所以曲端在仕途上的心情有多糟糕就可想而知了。偏偏曲端又和李彥仙一樣,都是支援呼應漢部抗金的,曲端甚至希望張浚能准許他兵威脅金國在陝北的邊境,以牽金國之勢。這樣沒有集團利害頭腦、完全不符合趙構利益的主張自然不可能得到張浚的支援,甚至是觸到了趙構的逆鱗。
至於劉錫,他和張浚的心病說起來就更簡單了——他是劉錡的哥哥,曹廣弼的妻舅,這叫作為趙構心腹的張浚如何能不疑他呢?不過張浚畢竟是初到陝境,還需要藉助這些人的威名,所以還不能以上不了檯面的理由將他們罷黜。
華元一六八一年,二月,張浚在長安大會諸將,一時西北名臣宿將群集畢至,曾經淪陷的長安城霎時間變得熱鬧非凡。如今夏人未敢犯邊,金人又被漢軍擋住,自靖康以來,陝西從未有如此刻這般安全。所以雖為金人方去之後,市井卻已經開始呈現出安寧甚至歡悅的氣氛。
但張浚的居處氣氛卻顯得沉重異常,他拿著趙構的密旨反覆摩挲,喃喃道:“皇上……你出的這個題目,未免太難了……”
——————“大人……密報!”
正要進入長安會張浚的林翼從密子手中接過密報,眉頭皺成一團,他的副手問出了什麼事,林翼躊躇了一會道:“沒什麼,進城去。”
他的馬車即將進城之時林翼忽然叫道:“停下!”在車中猶豫了好久,喃喃道:“趙構沒這麼大膽吧……”終於叫道:“進城。”( )
第二五六章 親者痛仇者快(下)
長安城內,當陝西諸將進入臨時帥府的大堂時,只見張浚顏色黯淡中藏憤恨,似欲淚下。諸將紛紛問故,張浚垂淚道:“國家不幸!社稷或將不保,我等空食君祿,卻不能分君之憂。”
眾將大驚,忙問何故,張浚手出一:“此為東南戰報,諸位看過便知。”
眾將傳閱,一覽之下無不變色,原來那戰報上寫著今年正月漢部從海路引兵入犯,直逼行在,意圖顛覆宋室,如今兩浙已陷險境,皇帝行在也已危在旦夕。
吳玠怒道:“漢部竟敢如此!”
環慶守臣趙哲當場泣道:“原來漢部之前種種,全是包藏禍心!”
劉錫大感為難,說道:“這份戰報確切麼?莫是金人挑撥離間之計。”
賈世方喝道:“劉大人!這上面有樞密的印章,焉得有假!”
李彥仙皺眉道:“漢部此時正在打金人,兩頭作戰,於他何利?”
張浚一個幕僚斜了他一眼道:“聽說那什麼華夏擴大會議,也曾邀李大人前往,大人雖然未去,但……莫非暗中早有歸漢之心?”
李彥仙聞言變色道:“這是什麼話!”
那幕僚道:“若非如此,為何如此為那漢部開脫?”
李彥仙勃然大怒,張浚擺擺手道:“少安毋躁!”頓了頓道:“其實我最怕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諸將便問何事,張浚道:“我怕那折彥衝已經滅了金人老巢,所以才能移兵南下,犯我大宋根本。”
諸將一聽在驚駭之餘都覺有可能,趙哲道:“若是我們當如何是好?”
張浚道:“陝西離建康太遠,我們便想去勤王也來不及了。為今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