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店大堂之中,苗飛不動聲色的聽江浪述說完畢,橫了他一眼,懶洋洋的道:“如果你是末振將,你會怎麼做?”

江浪素知苗飛脾氣古怪,本就不易接近,自從那日艾達娜公主離開之後,更加對自己冷口冷麵,渾不似先前親熱。他琢磨之下,恍然而悟:“苗大哥先前說喜歡小憐姑娘,後來又對艾達娜公主有了意思。現下公主一離去,他便心情不好了。”言念及此,便對苗飛連日來的冷嘲熱諷不以為忤。

此刻聽他慢條斯理的這麼一說,微微一笑,拿起桌上一隻青花碗,自行斟了一碗熱茶,喝了一口,道:“末振將跟我有仇,自然會再來鎮上尋我。”

苗飛瞧了瞧店中幾名客人,站起身來,從櫃檯後緩步而出,對江浪道:“到我房間再說罷!”

江浪伸了伸舌頭,笑道:“苗大掌櫃,這三天來,你還是第一次請我到你房中,氣消了吧。哈哈。”

苗飛又橫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一聲不響的逕自轉身去了。

江浪跟著入內,在東首原掌櫃孫氏夫婦的大房中坐了。

苗飛掩上了房門,走到江浪對面坐下,哼了一聲,瞪眼道:“適才我是問你,如果你是末振將,你會怎麼做?江少俠,你年紀也不小了,已是有了家室的男人。現下又是武林中小有名氣的神拳門掌門人,該不會連這個也想不到吧?”

江浪被一頓搶白,訕訕的十分沒趣,道:“苗大哥,我知道艾達娜公主走後,你心裡很不痛快。可是我也沒辦法留住她,你別生氣啦。”

苗飛一呆之下,登時省悟,敢情江浪以為自己因仰慕艾達娜公主的美貌,這才嗔怪他氣走了佳人,因而大為懊惱。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緩緩搖頭,嘆道:“我真不明白,鮑小曇、鄧蓮兒和……這些姑娘究竟是怎麼會愛上你的?”

江浪聽他提及鮑鄧二女,心中一震,道:“苗大哥,小憐姑娘可有訊息送來?”

苗飛哼了一聲,板起了臉,悻悻的道:“沒有!你每天見面都問這句話,煩也不煩?”

江浪嘆了口氣,憮然道:“好幾天了,小憐姑娘一直也沒有訊息來。唉,看來我娘子還是毫無頭緒。”

苗飛眉頭深皺,眼色甚是陰鬱。轉臉望著房中一座畫著山水風景的屏風,呆呆出神,竟對江浪的言語恍若未聞。

江浪見他蹙眉默然,便即住口不言,尋思:“苗大哥真有點兒令人莫測高深。近來他神神秘秘,喜怒無常,似乎不全是因為公主。卻不知他有甚麼心事?”

隔了半晌,苗飛忽然轉過頭來,瞧了江浪一眼,緩緩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江浪一呆,見他神色鄭重,側頭想了想,道:“我若是末振將,極有可能會帶兵前來,將小鎮團團圍住,找到敵人,當眾親手殺了他,也好洗雪前恥。”

苗飛不置可否,又問:“然則你有沒有猜出我前幾日安排你到山裡打探動靜的用意?”

江浪本想搖頭,卻見苗飛嘴角微斜,似笑非笑,意存譏嘲,驀地裡心中靈光一閃,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衝口而出:“苗大哥,我明白你的用意啦!”

苗飛淡淡一笑,道:“說來聽聽。”

江浪沉吟道:“你所以安排小弟前去山中打探,其實是料定末振將會‘明修棧道,暗渡陳倉’。只不過事有湊巧,這一帶突然出現了不少前來探寶的各路江湖豪客,甚至連你們觀止峰衛八太爺的‘七色使者’和飛來峰巨人幫的‘火奴’也現身了。噢,你讓我在鎮上好好兒歇著,自然是不願讓我再去山中撞見這些厲害腳色,以免危險。”

他邊說邊想,見苗飛微笑點頭,越發堅信自己所料不錯,接著道:“今日哈克札爾大哥的哨兵所見到的,乃是‘後烏國’在明處的大軍。而我若是繼續在山中,則極有可能會見到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