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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兩眼無神的望著床頂,他在政治這個水坑中游蕩了幾十年,不可能不明白我是在請求什麼。不外乎就是這麼個意思——你命不長了,有可能掛在清河,你生前沒立儲君,作為最後隨侍在你身邊的人,額娘勢必會捲進爭奪“最有價值”遺產的漩渦,太危險。
我知道要求一個老人孤孤單單的死去,是一件很殘忍的事情,要換一個人我也許不會這麼做,但他是努爾哈赤,那顆心足夠堅強。
“不會讓你額娘隨行的……以後好好照顧你額娘和多鐸,多鐸的性子被寵的有些霸道、放蕩不羈,你要看著他,別讓他亂來。”
“父汗放心,有我在一天,他們都會活的比我好,比我開心,誰要傷害他們只有踏著我的屍體過去。”
靜靜的陪了老牛糞一會,起身道:“父汗,早些休息吧,我不擾你了。”
在我準備退出去的時候老努又輕聲說起了話:“多爾袞,你很好,聰明、勇敢、節制、有擔當、重情重義,才具人品都是萬里挑一,偏偏是小了些……”
同志,我舉雙手贊同你。
世事可不就這樣,有時贏得勝利的最好方法是活的比你的政敵長,而有時卻是比你的天敵早爬出孃胎,這也叫做“贏在了起跑線上”。不過沒關係,我和皇太極也算各有所長,一個佔了先手,一個耐心足夠,誰笑到最後那還是未知之數。
幾天後,努爾哈赤啟程去清河湯泉療養,出人意料的沒帶上美人額娘,只帶了一個無所出的庶妃。
七月裡,不斷傳來訊息說大汗的病更加重了,盛京平靜的表象下開始暗潮洶湧,因著努爾哈赤未立儲君,這更是一場混亂的多項選擇的博弈。只有額娘心急如焚,一心為老努擔憂,幾次想去清河,但沒有詔令,又被我竭力勸阻,暫時是留在了盛京。
八月五日,清河送來一則訊息:努爾哈赤的狀況已近彌留,準備七日啟程回返盛京。額娘聽說老努快不行了,心急如焚,打定主意要去迎他。
終於在八月七日那天離開了盛京,事情似乎不可阻止的向著杯具的方向發展……
有的人死了事特多
我為什麼沒有千方百計、抵死不讓額娘去迎努爾哈赤呢?實際上,從一開始我就沒把唯一的賭注押在額娘不去見老牛糞最後一面上。
原因之一是太不人道,不是顧慮著老牛糞的臨終關懷問題,而是對額娘來說沒去能送他最後一程會是非常難過的事情;二是就算額娘沒有見到努爾哈赤最後一面,那些腹黑的職業政治家們也不一定願意放過這個可以除去騎在自己頭上政敵的大好機會。
老努汗駕離開清河,十日,乘船入渾河時碰到了前去迎接的額娘,一同回返,行到離盛京五十里左右的地方,老努就完全進入了彌留狀態,只得在盛京城西的埃金仲堡停下。
事到如今,衝突已經不可避免,那麼發生在盛京之外是最理想的,盛京是女真人的大本營,重兵駐紮、防守嚴密,什麼人都能在這旮旯搞風搞雨的話,後金政要們還要不要活了?不早都被洗白了!要動手,當然是在埃金仲堡這種小地方更好。
當天夜裡,當我們這些子子孫孫正連夜趕路前去給老努送終的時候,他已經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到達埃金仲堡,得知努爾哈赤翹了,代善作為長子立即開始籌備起父汗的葬禮,天地一片縞素,就算是偽裝的悲傷都還是有那麼點的。可光傷心是不行的,正所謂“國不可一日無君”,在“哀痛”之餘,四大貝勒推舉新大汗的政治協商會議於焉展開,氣氛變得十分詭異。
最終,經過一番激烈的政治博弈,黃太極被推舉為新汗王。
這結果除了代善大概沒有什麼人會感到驚訝,老代同志以為自己地位顯赫、戰功累累,除了自己的正紅旗,大兒子嶽託還領有半旗,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