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機(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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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錢不夠花,漸漸開始偷家裡東西出去當賣。
“白露散”在京城是被官府明令禁止的禁品,只能在黑市裡交易,而且價格奇貴。傅涯不但賣自己的東西,連他孃的嫁妝也偷著賣,被秦氏發現之後一通大哭大罵,鬧的家宅不寧,雞飛狗跳。穎國公傅廷義忍受不了家中吵鬧,乾脆收拾包袱住進了城外道觀,從此眼不見心不煩。
傅涯被他母親教訓了一頓,不敢再朝她房中伸手,手中實在緊巴巴的,便趁夜摸進了傅廷義的屋子,一通翻箱倒櫃,竟沒找到什麼值錢物什。他如今膽大包天,又急需用錢,懷疑傅廷義是嫌棄他們,因此偷偷帶著傢俬藏進了道觀。於是傅涯僱了一個市井慣偷,命他去傅廷義寄居的的道觀偷些東西出來。
結果那偷兒在一片寒素的房間中亂轉半晌,最終在衣櫃深處翻出了個上鎖的木匣子,他滿心以為裡頭裝的是銀票,顛顛捧來找傅涯。那鎖雖精巧難開,但傅涯更絕,直接將盒子從一側鑿穿了,最後開啟一看,發現裡面竟是一沓與西南往來的信件。
傅涯再蠢笨,也知道這些東西的利害,他一面震驚於傅廷義的深藏不漏,一面又清晰地意識到這可能是個天賜良機。
他握著的這些東西,足以讓整個傅家頃刻崩塌,亦足以將傅深從神壇上拉下來,一輩子再也翻不了身。
鋪天蓋地的快意和毀滅欲在身體裡湧動的同時,傅涯竟然還能分出一半心神冷靜思考。他不能直接拿著這證據去告官,因為傅深身邊還有個老奸巨猾的嚴宵寒,自己送上門無異於自投羅網。
他勢單力薄,必須找到一個能與嚴傅二人相抗衡的人,借他的手來完成這件事。
經過再三斟酌打探,他帶著自己的“投名狀”,來到了薛升的家門前。
書房裡,手下回報完畢,又道:“大人,這麼重要的信件,傅廷義為什麼不看完就燒掉,反而留在身邊?會不會是他們一家設下的圈套?”
薛升搖搖頭:“事關西南,傅廷義膽子再大也不敢拿這種東西試探我。他之所以留著這些東西,無非是怕自己與虎謀皮,要留著證據,以防哪天與段歸鴻狗咬狗。誰知道家賊難防——”他半是感慨半是嘲弄地自語道,“靖國公,天意如此,就別怪本官送你一程了。”
次日薛升入宮面聖,屏退眾人,將穎國公傅廷義與西南私下往來的書信進呈長治帝。
“西平郡王、靖國公、穎國公……”長治帝連說了三個好字,臉上肌肉彷彿控制不住走向,顯得形容異常猙獰。他舉著那些信紙哆嗦了半天,陡然起身,揮袖掃落滿桌筆硯茶盞,咬牙切齒地厲聲喝道:“逆臣賊子!欺瞞的朕好苦!”
門外太監聽見聲音,戰戰兢兢地將殿門推開一條縫,正巧被長治帝瞥見,回手抄起一個羊脂玉筆洗砸向門口,暴怒道:“滾出去!”
一聲巨響後滿室靜寂,薛升施施然地站在一地狼藉裡,不痛不癢地勸道:“陛下息怒。”
僵立片刻,長治帝直直地跌坐在椅子上。
他面容紫漲,胸口劇烈起伏,不住粗喘,口中喃喃道:“一門雙國公……呵,高官厚祿,竟養出了這麼一群狼心狗肺之徒……”
薛升見他氣的狠了,這才上前,恭敬道:“陛下,臣有一言啟奏。”
長治帝從恍惚中分出一點神思,道:“講。”
薛升一撩袍角,跪倒在大殿中央,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穎國公傅廷義勾結西南逆臣段歸鴻,謀害太上皇,危害社稷,靖國公傅深知情不報,反而為其包庇隱瞞,更與段歸鴻交情匪淺。此三者謀逆之心昭昭,若不根除,日後必反。
“事已至此,臣斗膽,請陛下為後世子孫計,當斷則斷,清理傅氏逆黨,以絕後患!”
長治帝被他這麼一驚,好不容易緩過勁來,疲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