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傢伙都是假的?”然後他對陳光明說:“老陳,別跟他囉嗦了,早點結束早做打算,下令吧!”

陳光明看著歐陽雲,目光中露出真誠的為難神色,似乎不忍目睹,他閉起眼揮了揮手。

“呯呯呯……”十幾聲槍響,伴隨著龔大成等人的一聲怒吼:“奶奶的,空包彈?!”“你們幹什麼?”“……你瘋了!”“全部不許動!把槍放下!”“繳槍不殺!”耳邊響起一連竄的叫聲,他忽然覺得右肩一痛,手上一鬆,睜眼旁顧,卻見一直站在自己右手邊的顧聯城右手拿著自己的手槍一臉抱歉的對他說:“光明,對不起!”他一愣,一路掃過去,只見龔大成躺在地上,嘴裡塞著槍套,雙手被蘇小軍從背後給絞住了。而其他人,幾乎每個人都被一個同伴用槍給指住了,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許多老弟兄早就背叛了,而堅定跟著自己的兄弟槍裡的子彈竟然全是空包彈!他只覺得眼前一黑幾乎暈了過去!半晌回過神來惡狠狠的瞪向顧聯城等人,正欲開口罵人,卻聽見吉星文老遠的喊:“師座,手下留人哪!”

吉星文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他既然已經脫險,那麼負責監視他的人肯定被繳械或者遇難了。陳光明知道大勢已去,心裡哀鳴一聲,低頭從靴子裡摸出匕首就往自己腹部扎去。

然而,顧聯城就站在他身邊,怎麼可能容許他自殺,情急之下一槍柄砸在他頸動脈上,直接將他放倒在地。

一場兵災消弭於無形,可是一個新的難題卻擺在歐陽雲面前。之前,雖然從木劍蝶口中得知馮治安、劉汝明等西北軍老人準備對付自己,但因為對方並沒有挑明,所以他還可以裝聾作啞的假裝不知道,現在卻沒有這個可能了——如果學兵師還隸屬於29軍,那麼不管和馮治安等人有怎樣的矛盾,只要沒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境地,“一家人”關起門來商量總有解決的餘地。現在,不管宋哲元是什麼意思,歐陽雲和馮治安等人的矛盾註定是無法和平解決了。意識到這一點,歐陽雲不得不佩服老蔣“分而治之”的手段,果然是高哪!這才明白為什麼學兵師得以順順當當的成立任丘經濟特區了,感情他老人家早就將馮治安等人的心理摸了個透熟……

吉星文在狐瞳隊員的幫助下脫困以後便知道陳光明等人肯定成不了事了。他現在所擔心的不是歐陽雲有沒有危險,而是怕他意氣之下會處置失當,如果將陳光明等人殺了,那將會在學兵師和29軍之間造成一條鴻溝,永遠也別想再填平了。“師座,”他跑到歐陽雲身邊,眼神複雜的看了看陳光明他們一眼,說:“都怪我平時督導不力,才造成今天的局面,請您處分我吧,還請看在宋軍長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

吉星文承受住了壓力沒有參加這次兵變對歐陽雲來說,是這次兵變中傳出的第二利好訊息了。他看了吉星文一眼,淡淡的說:“參謀長多慮了,這次事件中你也是受害者,何錯之有。”地上的陳光明掙扎了兩下,睜開眼睛爬了起來,他的目光落到陳光明臉上,說:“陳團長他們之所以要逼我讓位,可能是覺得在我手下當兵屈才了吧。陳團長,你們進學兵師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難道還不清楚我們的制度章程嗎?我從來不反對大家有不同的想法,你們如果對我有意見,或者覺得學兵師的發展方向不對,可以和你們的上級或者直接找我談嘛!學兵師並不是我一個人的部隊,在我們身後,站著的是幾十萬任丘老百姓。兄弟們今天聚在學兵師的大旗下,不是因為我歐陽雲要如何怎樣,而是任丘、華北、乃至中國都需要我們扛起槍來,使國家免受強盜的侵略,使我們的親人免受亡國奴的屈辱。”

歐陽雲話沒說完,陳光明臉上露出一副鄙夷的神情,嗤笑道:“歐陽雲!大話誰都會說,成王敗寇麼,現在既然老子敗了,隨你怎麼說都是你在理。好了,看在我們共事一場的情分上,請給弟兄們來點痛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