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放放就涼了,突然覺得身體裡面鑽進了一個鋒利的東西,冰涼如鐵,然後………疼痛便如瓢潑大雨,將她淋得溼透。

她茫然不解的轉過身去,只看見身邊這容顏如玉的男子,雙唇噏動,那聲音頗有些失真,放大了再離得遠些,大約就是這種效果。他說:“是你將我祖母置於死地?是你將我華氏一門一網打盡?是你將京秋妹妹送上斷頭臺?還有,是你告密給女帝,將我捉進暗牢,卻又冒充好人,求了賜婚聖旨,好讓我對你死心塌地?”

她捂著肚子,感覺裡面熱血奔湧,身體裡漸漸有不可抵擋的熱源流光………好冷啊!撲通一聲掉下地去,蜷縮成一團,遺憾的嘆息一聲:今晚的八寶鴨子是真的沒機會吃了!

英洛醒來的時候,還在新房裡。一天一地的紅色裡,唯有她的容顏蒼白,像貼上在這百子被下的一個剪影,單薄削弱。

床頭與床尾守著的,正是周崢與夏友,見她睜開了眼睛,一臉焦色。特別是夏友,那表情堪稱小心翼翼,似乎她是一塊上好的碎瓷小心粘合過,稍不注意便會再次打碎。

“洛洛,要不要吃點東西?”他俯在她耳邊,小聲呼喚。

英洛搖搖頭,問:“華徹呢?”出了這樣的事情,難保那人還活在這世上。只聽周崢冷冷哼一聲:“都快沒命了,還管別人!”

卻是起身讓讓,便見得桌上那些未曾動過的美食旁,坐著一身紅衫的他,目光迷茫,似乎一時裡還不能明白這突發的變故。

英洛見得他安好,不由長出了一口氣,不小心拉得傷口疼,黛眉輕蹙,卻是習慣了叫不出聲。

周崢長嘆一聲,將她露在被外的手抓住,道:“中了毒為何也不說?”

夏友似乎被這話給驚得一哆嗦,顫顫撫摸她蒼白容顏,目中滿布痛楚,輕聲道:“可曾……可曾服過什麼解藥沒?”

英洛自然知道他問的是倚蘿的解藥,綻出一個撫慰的笑容,道:“不曾服過任何解藥!你們放心,還有十年好活!”

她這話卻仿似在二人傷口上撒了把鹽,那二人一時皆沉默不語,不知道如何回答於她。

良久,卻聽得她道:“不要為難華徹,他……他應該是被人蠱惑了!”

二人坐在她床邊,眼睜睜見她陷入了昏睡之中去了。

其實這晚能發現英洛受傷被刺,全仗程元這莽人。

卻說大宴賓客之後,周夏二人被鄭管家安排妥當,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程元在酒宴之上喝得有些高了,搖搖擺擺向著新房而去。他記得今日易府送來的賀儀頗為可觀,其中有一把古劍,卻是他垂涎之物,心內牢記著要與自家主子討要,一腳踹開新房的門,醉意朦朧之下見英洛躺在地下,身上衣衫紅的似血,再近些,方才發現,地下流著熱血,自家將軍奄奄一息。一時之間酒意給驚得散了許多,跌跌撞撞跑出來,饒是他昏昧之間,竟然還能牢記客房的方向,眨眼間踹開周崢的門,上氣不接下氣,道:“將軍……救……救我家將軍,她……她流了好多血……”

待得夏友與周崢趕過去之時,英洛已經昏迷不醒。華徹黯然呆立當地,滿手鮮血,身旁青硯不住催促:“公子,快走吧!公子……”

眼見三人破門而入,他眸中精光一閃,便要突圍而出。夏友早已直奔英洛,周崢哪容得了他逃脫,不過一招將他制伏。

青硯面露兇狠之色,怨毒道:“平狄將軍,就算你現在殺了我也無濟於事!你那妻主,不出一時三刻便會魂歸離恨!便是今日不死,不出十年,她亦回魂無術,命喪黃泉!”

周崢聽得心驚,愈加不能放過他,反手一扭,聞聽得嘎巴一聲,卻是青硯一雙膀子脫臼,他慘叫一聲,立時昏了過去。

夏友翻指如飛,快速點了英洛周身大穴,幾把扯破大紅新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