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拂去細密的汗珠,身體裡一陣又一陣的暖流疏通著經脈,緩解著微微有些發痛的心口,還有身上大大小小的傷處,都被人仔仔細細擦拭後又上了藥,神智清醒之後,偏偏就睜不開眼,耳邊的動靜倒是一清二楚地傳入耳內。

“仙尊,昕兒她——”言辭中掩飾不了的擔心,南蒼王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

屋子裡所有的人都將目光轉移到正在用帕子將雅昕頸上的血跡輕柔拂去的駱雲川,期盼之色溢於言表。

“現在還不好說,要等到她醒來之後才能定奪,”駱雲川頓了頓,“南蒼王,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

“仙尊請講。”南蒼王正色道。

“我想將昕兒帶回卿玉山調養。”手上的動作已然輕柔,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這——”南蒼王看向閉目躺在床上的女兒,有些猶豫地開口道,“總該等她醒來再說吧?”

“這樣吧,”駱雲川低頭想了會兒,“十天,十天之後若是昕兒還是不醒,就由我帶回卿玉山照顧,畢竟回到那兒可以更好地為昕兒醫治。”

“唉,”南蒼王嘆了口氣,“那便十日之後再說吧。”

居然使出這一招,躺在床上的雅昕在心裡冷笑道,不過,十日,她能清醒過來麼?

日子一天天過去了,第五日的時候,雅昕在聽到熟悉的音色的時候,不禁有些雀躍,是何蜜。

“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單獨和昕兒呆一會兒。”

“是。”

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向自己靠近,果然,何蜜在床邊坐下,細白的手輕撫雅昕頰邊的髮絲,嘆道:“昕兒,怎麼才幾月不見,你又把自己折騰成這副模樣了?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的,你怎麼這麼傻?”

收回手,何蜜看著雅昕安靜的模樣,嘴角泛起苦澀的笑,“罷了罷了,我還說你傻,其實最傻的人是我才對,昕兒,我不知道要怎麼堅持下去了,我這一次,是不是又做錯了呢?”

一滴滴水珠滴在雅昕放在外面的手背上,雅昕知道,那是淚珠,好想睜開眼安慰面前哭泣的人兒,但是完全動不了的她,完全心有餘而力不足,只有幽幽地嘆了口氣。

擦了擦腮邊的淚珠,何蜜又開口道:“昕兒,我不知道你能不能聽見我說話,但是,這些話,我也只能和你說了,若你醒著,那該多好。”

說吧,雅昕默默在心裡答道,我聽的見。

“本以為,這一世,我只要平淡地守在他的身邊,和他呆在一起便好,無慾無求,只是簡簡單單的相伴,但是——”何蜜嘆了口氣,“人果然都是貪心的,總是忍不住想要去要很多,總是很容易就不滿足,總是很容易有幻想,但是破滅的那一刻,昕兒,你知道那種絕望嗎?”

我知道,雅昕不免在心裡嘆了口氣,前世這種錯,我們犯的還少嗎?

“呵呵,”何蜜笑的慘然,“前世我們一直都在犯這樣的錯誤對不對?明明說好這一世要掙脫桎梏,但是結果呢?昕兒,我真的不知道,原來我可以這麼賤!”

雅昕心裡一陣刺痛,蜜兒,你到底怎麼了?

搖了搖頭,何蜜眼裡露出迷茫,呢喃道:“昕兒,我到底應該怎麼辦?我怎麼在他身邊再呆下去呢?我要怎麼才可以堅持下去?”

不要強迫自己,雅昕好想睜開眼睛告訴眼前的人兒,既然難過,就離開吧,長痛不如短痛。

“如果你醒著,你是不是會很堅決地告訴我,離開他?”

雅昕在心裡狂點頭,但是僵硬的身軀卻無法做出任何動作。

“沒用的,他不會讓我離開的,”何蜜似是想起了什麼,“我逃過三次,但是都沒有成功,你知道我最恨的是什麼嗎?就是他明明放不開我,但卻沒給過我一個我想要的承諾,藉著師徒之名,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