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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滸傳》的章節、警句中摘抄而來,地地道道的一本軍旅常識書籍,政治色彩絕不鮮明的手抄本。
好一個“杞橋傳書”!我雖不是張良,但程文叔似乎成了“黃石公”。他把那捲類似的“太公兵書”傳與侄兒,用心可謂良苦也!
我帶著這卷“兵書”參軍,後來提幹了。訊息傳到家鄉,鄉親們說:“這後生全靠得了叔父的兵書!”偶有軍旅小文見諸報端,家鄉人又會說:“他不能忘了叔父傳給他的那捲兵書。”
叔父早已去世,因幾次搬家兵書也不知擱置何處,但傳書人那顆滾燙的心,依稀還在跳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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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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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中國成立60週年快要到來的時候,重慶出版集團要將我的部分雜文、散文、隨筆、特寫結集出書。巴蜀鬼才魏明倫親筆題寫了書名,全國著名女作家畢淑敏放下矜持,頭一遭為人撰寫了這篇序言,這都為這本獻禮的小冊子增色不少。
我始終認為,當今資訊社會,絕不缺少文章看,而缺少的倒是機智精到之作。本書所選文章如何,當然還得請讀者自去品評了。但心裡只是想:現在官員、演員出書盛行,“吾師吾兄雅正”流行,你可千萬別戴上有色眼鏡,把《半輪秋》也看成這類附庸風雅之作,使它淪為掉進褲襠的黃泥團吧!
我的敝帚自珍是有根據的。當今社會,做官重於做文,我則做文重於做官。因我長期在部隊思想戰線做領導工作,別人為官不為文,我則為文淡為官。為此,有的領導認為我“不務正業”,難當大任。我卻泰然處之,並不計較什麼。隨著一篇一篇的文章不斷問世,我的“文名”確乎大於官名。如“鄧老太爺”系列散文和《文匯報》、《中青報》刊登的大量雜文,一發表就曾引起過轟動。多少年過去了,許多同代人還能說出它的篇目與內容。這原因,我想無非一是作者的“橫空出世”,二是這類文章確也真實地記錄和針砭了改革開放這個轉型時期的某些社會現象,故而讓人關注吧!
我寫這些文章時,絕沒有留存下來出集子的想法,本盼望它隨同那些不良社會現象共同死亡的(魯迅也曾有過這願望)。然而,事與願違,一二十年過去了,不想這些社會現象非但未死亡,反而還有“走強”之勢。看來,一個民族的精神文明建設,絕不同於國家的經濟建設發展那樣順利。我作文章時,國力還很單薄,人均八百美元還是企盼,如今“國力”上去了,“美元”上去了,而國民的精神境界、道德標準、社會風氣、黨風建設等等,也隨之上去了麼?顯然沒有。因而我敢說,我的這些文章,再過一百年,也會有人去看的。
書名《半輪秋》,是取自李白七絕《峨眉山月歌》的意境——
峨眉山月半輪秋,影入平羌江水流。
夜發清溪向三峽,思君不見下渝州。
回想當年,主持成都軍區新聞工作,案牘勞形,鞍馬勞頓。一支筆、一臺車,跑遍了大西南的山山水水。有新聞寫新聞,無新聞寫雜文、散文。部隊招待所就是最好的書齋。忙得不亦樂乎時,就心裡吟誦陸游和我套出的詩句“上馬擊狂胡,下馬草軍書”,“上車打呼嚕,下車做文章”,聊以*。峨眉月、平羌水、巴渝霧、老山雲、高原雪、劍門風——櫛風沐雨,四處奔忙,何曾得半日清閒。某時,機關有事,雖也“二小放鴿子——又回來了”,可是征塵未洗,疲勞未消,新的任務又很快到來。於是,只好“再戴”金絡腦,快步踏清秋去了。
《半輪秋》就要付印了。半百之人,半秋之生,半桶水的成色,不求別的,只盼有人讀它過後,“半是喜歡半討嫌”就行了吧!
作者
二〇〇九年八月一日於
重慶·歇臺子“半秋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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