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有個男的忽然出現在身後,問要不要幫忙。葉小清回頭一望,這男的比她小几歲的模樣,好像是個大學生。估計這男的就是二樓的住戶,葉小清不想害人,於是搖頭說箱子不重的。

“我來吧!”這男的搶過葉小清手裡的箱子,然後說,“我叫張民,你剛搬進來啊?哪個房間?第二個還是第三個?”

葉小清走上樓,指著樓道盡頭:“第三間。”

沒等張民再說話,葉小清就把行李箱又搶過來,頭也不回地走掉了。儘管這不禮貌,但為了張民著想,還是別認識的好。進到屋裡,葉小清就打掃屋子,一直忙到天黑。天花板正中有一盞蘭花形吊燈,陳佬肥說那燈是以前留下來的,但已經不通電了。反正看著漂亮,裝修時就沒拆走,依舊留在那裡。屋裡照明的東西換成了日光燈,葉小清心說,日光燈比昏暗的吊燈好用多了,不能用就不用吧。

一切搞定,葉小清就滾到床上睡覺,一閉眼就掉進了夢鄉。夢中,葉小清感覺到有許多冰冷的手摸她,驚醒之後看了手機,時間已經到凌晨2點了。在床上翻來翻去,不知過了多久,迷糊的葉小清猛地睜開雙眼,再次驚醒的那一瞬間彷彿從高空墜落一樣。明明是夏天,房間裡也沒空調,葉小清卻感覺被人潑了一盆冰水,渾身冷得打顫。這感覺稍縱即逝,因為有件事情轉移了葉小清的注意力——隔壁居然有個女人在唱黃梅戲《天仙配》!

“這女的有病,非要在大半夜唱,還讓不讓人睡覺了!”葉小清氣得想過去敲門,可轉念一想,隔壁不是沒人住嗎?

02。黃衣鬼娃

葉小清心驚肉跳,連床都不敢下,似乎一下床就會被髒東西抓去。隔壁的女人唱了很久,究竟有多久,葉小清也算不出來,起碼都有幾個小時了。她想,這棟樓的住戶都是聾子嗎,這麼大的聲音,居然都睡得跟豬一樣。葉小清本來期望有人來管一管,可是人人自危,直到天快亮了,唱黃梅戲的女人才安靜下來。

瞅著這空檔,葉小清臉沒洗、牙沒刷,穿好衣服就跑到屋外的走廊。這時候,樓下的有一個白髮蒼蒼的老爺子走進院子裡,估計剛晨練回來。葉小清朝下面喊了一句,說大爺早上好,你今天起床有沒有聽到有人唱戲啊。老爺子沒理葉小清,可能耳朵背了,根本沒聽到有人叫他。

“孫老聽不見的,他年輕時就耳聾了。”

葉小清循聲望去,張民正開門走出屋子,手裡還提了個包。葉小清彷徨無助,想要問張民昨晚有沒有聽到聲音,又覺得昨天對人家不禮貌,不好意思問出口。張民看起來神清氣爽,不像一夜未眠,比精神病還精神。好在張民這小夥子性格開朗,早把昨天的事忘了,看到葉小清一臉為難的樣子,他就先問怎麼了。

“昨晚你沒聽到有個女人在唱戲嗎?”葉小清緊張地問。

“你做夢吧?誰唱戲了?”張民一臉茫然,隨後笑了笑。

葉小清不想被誤認為是個瘋子,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又吞回肚子裡。張民看葉小清氣色很差,然後問她要不要去醫院,他正好在市醫院上班。葉小清感到意外,沒想到張民那麼年輕,都混到市醫院去了。可憐葉小清芳華正茂,工作換了一份又一份,倒不是她想換,而是一進去那些公司就倒閉了。到了現在,葉小清已經走投無路,逼不得已跑到天津來。

張民急著去上班,要不太陽一冒頭,走幾步路都會汗流浹背。既然葉小清不去醫院,張民就先下樓了,倆人沒有再交談。葉小清站在樓上,看著住戶們從院子裡走進走出,心裡忍不住發毛。昨晚那麼大的聲音,只要不是孫老那樣的聾子,肯定能聽得見。可張民為什麼說沒聽到,是故意整她,還是自己產生了幻聽,真要去醫院檢查耳朵了嗎。

天津的清晨,天空灰濛濛的,只有些許藍色若隱若現。直到日出時,整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