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才有點生氣,不然總感覺到處有發黴的潮味。葉小清先想到換房,可已經換過一次了,目前工作還沒找到,不能頻繁換房子。合同都簽了,如果提前搬走,陳佬肥肯定不退押金的。正覺得為難,二樓的第二間屋竟然咿呀一聲,門緩緩地開啟了。

這動靜可把葉小清嚇傻了,不是說第二間屋沒人住嗎,誰忽然從裡面把門開啟了。剎那間,晨曦就沒了,彷彿又到了夜晚。脫漆的黑木門開啟後,有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探出頭來,往走廊裡張望。葉小清鎮定下來,想要端詳那個小男孩,但那小男孩發現有人在外面,又馬上把門關上了。

事情發生得突然,葉小清記不住小男孩的樣子,只依稀記得小男孩穿了一套黃色的衣服。陳佬肥說隔壁沒人住,可能是他記錯了,那小男孩不就住裡面嗎。可葉小清在屋外看了看,窗戶貼了發黃的報紙,花玻璃和黑木門上附了一層灰,不像有人住在裡面。葉小清很肯定沒看錯,既然有人在裡面,那就要交涉一番,叫裡面的女人別再晚上唱戲了。

敲了幾下,裡面沒人應答,倒是樓下一個中年女人大喊:“妹子,別敲了,那裡面好多年沒人住了。”

葉小清往樓下一看,中年女人正仰頭張望,可能以為有人偷東西。這下可好,每個人都說第二間屋沒人住了,那她剛才看到的小男孩又是誰。葉小清想要再問一句,卻發現中年婦女走上樓來了,熱情的程度比張民還厲害。難道天津人都這樣,一個個要麼是活雷鋒,要麼就是三八紅旗手?

中年婦女一上來就說:“妹子,你就是昨天搬進來的吧?我跟你說,二樓這間屋早就沒人住了,二樓以前也只有小張住。”

“昨晚我聽見有人唱黃梅戲,大姐你聽到了沒?好像就是這間屋裡傳出來的?”葉小清狐疑地問。

“沒聽見啊!”中年婦女愣道。

葉小清知道再問下去只是徒勞,看來整棟樓只有她一個人聽見,這到底是為什麼。想了想,葉小清又問:“大姐,你真確定第二間屋沒人住嗎?我剛才看見有個穿黃衣的小男孩開門,又把門關上了。”

這時,中年婦女臉色大變:“穿黃衣的小男孩?你沒看錯吧?”

葉小清慌了:“怎麼了,大姐?”

中年婦女很快鎮定下來,改口道:“沒事,沒事。我叫王梅,你叫我王大姐吧,我也不是本地人,都是來租房子的,租了五年了。對了,我在外面開了個服裝店,有空去看看吧。”

說完這話,葉小清也禮貌地介紹了自己的情況,然後倆人就各走各的了。等回到屋裡,洗漱完畢,葉小清就出去找工作,不再去想剛才發生的事情。這年頭,要找份好工作不容易,葉小清看了很多報紙上的招聘資訊,卻總覺得那都是在招三陪女。到了下午,一無所獲的葉小清才拖著疲憊的身子走回院子裡,並懷疑到天津來是個錯誤。

剛邁進院子裡,葉小清就發現裡面站滿了人,還有幾個警察,雷鳴也在其中。葉小清站在人群外圍,問怎麼回事,然後有個人就回答:王梅死了。

此話一出,葉小清就語塞了,王梅早上還和她聊天,怎麼到下午就死了呢。院子裡住的人不多,人群裡幾乎全是來圍觀的,他們都不住在這裡。這座院子很窄,比北京的四合院小得多,左手牆邊有張石桌子,右邊牆下有人用木棍搭了架子,用來曬衣服。小洋樓前面就是青磚鋪成的空地,滄海桑田,表面已經被磨花了。

就這麼窄的院子,圍觀的人就多達40幾人,葉小清差點就擠不進去了。當警察把屍體裝好,抬出來,人群才逐漸散去,可能都怕沾到晦氣。雷鳴看到葉小清回來,朝她使了個眼色,意思是叫她先站在那裡,待會兒有話要問她。葉小清心想,這還用問嗎,肯定是我這個掃把星又在害人了,早知道就不跟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