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白描的玉簪花的書頁,對著那朵形態嬌美的玉簪流口水。

傅春兒趕緊將書本從傅正手裡抽出,免得他的口水禍害了以後要讀書的人,卻看見玉簪花圖樣的旁邊,寫著一行小字,“取玉簪花未開者,灌定粉於內,以線縛口,久之,婦人用以敷面,經歲尚香。”下面還寫了一點什麼,傅春兒還未及仔細看,就匆匆出去找傅老實。

傅老實正在院內忙著收拾各種材料香花,傅家自己在院裡種的香花裡,就有玉簪與茉莉,傅春兒忙將那一行小字讀與傅老實聽。傅老實悶悶地表示他早已知道這種做法了:“定粉就是指得上好的鉛粉,這種做法做出來的香粉,薛天賜鋪子裡就有,也是用上好的瓷盒裝了,香氣一絲不走,裡面就是十根玉簪花棒,用的時候取一根出來,倒在手心裡,就可以往面上撲了。確實是香得很,但是也貴的很,好幾兩銀一盒。”

“鉛粉?”她的想法同傅老實一樣,覺得傷面板的東西最好還是不用。不過她還是打算把這個方子記下來,沒準以後可以研究研究,將原料鉛粉給換成別的,也一樣用高大上的容器盛了,作為鎮店之寶放在自家鋪子裡,不是也挺好。

雖然如此,傅春兒還是有些悻悻地,她又看了一眼那書本上的小字,突然“呀”的一聲,也叫傅老實看。傅老實看了,低頭想了想,點了點頭,道:“爹知道了,既然前人做過,書中也記著,那爹一定給你好好試試。”

於是這幾日之間,傅老實就一直在傅家院兒裡,搗鼓這個搗鼓那個,各種杵臼簸籮都在院裡擺了一攤。好在天公做美,這幾日一直晴空萬里,驕陽似火,傅老實填在模具裡的各色香粉,幹起來也特別快,沒有多少時間,就可以脫模了。傅老實將模子一拆,接著用一柄竹刀在每隻鴨蛋粉的表面上修整一番,一隻形如半隻鴨蛋的“鴨蛋粉”就做好了。

難得的是,經過傅老實一雙巧手,做出來的每隻鴨蛋粉,竟然一模一樣,大小一致。

楊氏與傅春兒兩人,將那鴨蛋粉託在手中,先是聞了聞,兩人互視一眼,都說:“好聞!”楊氏接著再用一小塊絹子,從“鴨蛋”上蹭了些細粉下來,讚了一句,道:“一些兒也不澀!”她接著往傅春兒面上,左抹抹,右抹抹,喜道:“成了!”

一百二十章 選址下鋪街

傅春兒面上被楊氏抹上了一些傅老實做的“鴨蛋粉”,但覺得鼻端香噴噴的,面上也覺得輕薄柔滑,並沒有什麼異樣的。

楊氏卻很欣喜地叫傅老實來看:“老實,來看咱家的姑娘!”傅老實過來瞅了一樣傅春兒,也頗為驚喜,說:“抹了粉就是不一樣了,細白粉嫩,倒很有你娘年輕時候的樣貌。”

“嚇,我眼下就不年輕了麼?”楊氏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就是就是,爹說錯話了,跟娘道歉——”

傅老實一對二,自然是不成的,當時便給楊氏唱了個肥喏道歉了。楊氏與傅春兒這才作罷。然而這時候傅陽匆匆從門外進來,說:“老何剛剛介紹了一家馬上要典出去的鋪子,這家很便宜。爹快隨我去看看吧!”老何就是李掌櫃上回給傅陽介紹的那個經紀。

傅春兒聽了,當即說:“哥,我也要去。”

傅陽很乾脆地說:“好,妹妹也去,娘,勞煩你在家帶著弟弟。”楊氏這邊自然無話,揮揮手,叫他們父子三人一併出去了。

三人沿著小秦淮河,向南,穿過教場周邊。走在路上,傅陽不時地看看傅春兒,說:“春兒,今日我怎麼覺得你有些不一樣?”

“哦?有什麼不一樣?”傅春兒奇道。

“你今日……顯得面上好白,又不像是尋常婦人塗脂抹粉的樣子,而且,好像不曾出過汗一般。挺稀罕的。”

傅春兒聽了微微一笑,伸出衣袖抹了抹額頭,她已經走了一陣,像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