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答幾句後,他才擦著汗小心翼翼般起身走了進去,蕭衍跟在四位親兵身後,默不作聲。

等走了十餘丈,到了帳內席間,蕭衍才悄悄抬頭打量起周圍,只見主位之上端坐一鎧甲男子,此人臥蠶眉,銅鈴眼,嘴上一抹濃須上翹,雙目不怒而威,氣派不凡。

“好傢伙,敢情還不是個草包,樣子倒是有些威嚴。”蕭衍不免心中讚道。

只見土原到了席前,撲通又跪倒在地,大聲哭泣,模樣滑稽不堪,似在哀求什麼。鎧甲男子一聲不答,冷眼看著跪著男子,等他終於不再作聲,這才開了口,沉聲說了一番。

蕭衍又向左右看了看“帳中只有這石川麻呂一人,好,算你今兒該被閻王收了。”他冷冷一哼,身形壓低,人影一晃到了鎧甲男子身後,“石川麻呂!”蕭衍大喝一聲,一掌提起七分內力,向著鎧甲男胸前拍了過去。

“啊!”土原看到這裡也不禁嚇得大喊。

石川麻呂此刻會意過來,趕忙雙手一橫,格在胸前。

“哼,笨倭人,小爺能傻到去打你鎧甲麼?”蕭衍右手化掌為刃,順著鎧甲頸部縫隙橫劈下去。

“嗯?!”石川麻呂見狀一愣,趕忙想後一退,忽然覺得身子一沉,他再看去卻發現蕭衍左手已經扣在他肩上。“想跑?”蕭衍冷冷道“帶著手下打家劫舍,你可曾想過今天?!”

蕭衍說罷,右手又增了幾分力道,大喝一聲,橫劈下去。石川麻呂見狀不免大驚,可如今身體受制,雖然穿著厚重鎧甲,可這一劈向著要害而來,如果避不開,這條命怕是要交代於此。石川麻呂當下一思量,右臂急忙擋了過來,可還是晚了幾分。

蕭衍見狀冷笑,一劈離石川麻呂不足半尺時,忽的右手一軟,虎口發熱,內息竟斷了半分。他趕忙向門口看去,卻見一藍袍道士,白鬚鳳眼,面色陰暗,一雙寒眼冷冷看著自己。

“小子,這玉虛散手是馬晉風教你的?”鳳眼道士寒聲道。

蕭衍想了想,默不答話,此刻人質還在手中,他不容多想左手忽的一收,發力成拳向石川麻呂額頭擊去。

“哼。”蕭衍只聞一聲冷哼,忽而眼前一晃,一個身影到了跟前,也不容蕭衍多想,對方雙掌上下翻騰,暗合天數,頃刻間既然拍出七八掌。

“四象之數!?”蕭衍雖然可以一拳斃了石川麻呂,可如若這幾掌躲不過去,必然命隕於此,他當下足尖一點,退了五步,堪堪避過掌風,臉上絲絲作疼。

“果然是我不得道門的傳人!”那鳳眼道士邪邪一笑“老夫問你,你師父可是馬晉風?”

蕭衍此刻背脊有些發涼“論身法掌風來看,此人就算比不過那廣涼師,武藝也高我太多。”

“小子,老夫問你話呢?”鳳眼道士冷聲道。

“馬晉風是我師父,你便是公治長了吧?”蕭衍收斂內息,平氣回道。

“哦?大師兄知道我還沒死?”公治長眉色一揚,笑道。

蕭衍見他神態自若,好不傲氣,也冷冷回道“他要是知道,恐怕早就來找你麻煩了。”

“放在二十年前,我尚且還怕他三分,可如今…”鳳眼道士雙手負在身後“琅琊子我都不看在眼裡,叫他一聲大師兄也是賞他點薄面。”

“哼,那是,害死自己師父,牽連一門被滅,你這狗東西,當然誰都不放在眼裡。”蕭衍雙目寒光陡現,淡淡罵道。

“哦?馬晉風說的?”公治長聞言稍微愣了愣。

“是又如何?”蕭衍寒聲回道。

公治長搖搖頭“不,不是馬晉風,他沒那麼聰明…你小子肯定是從餘炕那聽聞的,你是餘炕的好友吧,他之前來信報我,提起了你…不過…小子…馬晉風還活著麼?”

“你問我這個幹什麼?”蕭衍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