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豔絕倫的女孩子,大師何不去讓她破了你的色戒?”

他想借趙氏雙雄那四隻碾石成粉的老拳,碾一碾這可惡的獨眼和尚的腦袋。

和尚一怔,疑惑地道:“灑家正是要去凹凸館,你怎麼就先說出來了呢?嗯,有鬼,一定有鬼!”

他劈面揪住李之問的衣裳,吼道:“快說,你是怎麼知道的?”

李之問哆哆嗦嗦地道:“這事……半個揚州城都……都知道了,小可說起凹凸館,沒……沒別的意思,只是……因為凹凸館最近,大師要破色……色戒,也正方……方便。”

和尚又一呆,放開李之問,摸摸發亮的禿頭,喃喃道:“半個揚州城都知道了?奇怪,奇怪!這老傢伙究竟想鬧什麼玄虛?不行,灑家得去看看!”

說完,分開眾人,朝凹凸館方向飛奔而去。

李之問自認倒黴,苦笑著搖搖頭,抻了抻揉皺的衣襟,正想走開,又聽到有人笑道:“喲,這不是李公子嗎?李公子,在這兒玩什麼呢?”

李之問抬頭一看,卻見一個衣衫不整。滿面酒意的高瘦書生正笑嘻嘻地看著自己。李之問沒好氣地道:“老華,今兒我算是遭了災了,盡撞上倒黴事。”

那叫“老華”的書生笑道:“李公子,走走走,上酒樓喝幾盅兒去,消消火兒。我請客!”

他竟然不顧自己的手有多髒多油膩,伸手就去拉李之問的衣袖。李之問厭惡地退了幾步,摸出錠銀子,扔到地上,冷冷道:“老華,我沒工夫陪你。”一甩衣袖,揚長而去。

老華拾起地上的銀子,用牙咬了咬,用袖子擦了擦,對著太陽看了看成色,滿意地點點頭,扭身拐進了路邊的酒店。

圍觀的人頓時都面現不屑之色,紛紛議論起來:

“還是讀書人呢!怎麼這個樣子?”

“你說他呀?他姓華,叫華良雄,花街上拉皮條的。閒飯也吃了十幾年了,人都叫他‘皮條老華’,他也不惱。”

“聽說這老皮條豔福不淺,還有幾個粉頭爭著養他呢!”

“開玩笑吧?就他那個樣子,誰會看上他?”

“你要這麼想,可就真錯了,遠的不說,前面凹凸館的楚腰,就是一個。”

“想想也是,烏龜王八不還有個伴嗎?”

“嘻嘻”

眾人笑談一會兒很快便將這件事忘了。

揚州城裡南來北往的客人很多,揚州人世面見得多了,也就見怪不怪了。

*** *** ***

華良雄走進酒店,大聲道:“老胡,有上等的‘石凍春’給來二斤,再上四個冷盤,菜要好,酒裡別攙水。”

一看他來了,胡老闆的臉立即長了三寸,牙疼病似也犯了,吸著冷氣道:“老華,你可欠了店裡不少銀子了。我這是小本生意,可經不起你這位闊大爺這麼白吃呀!”

華良雄冷笑一聲,摸出銀子往桌上一拍:“前賬是七錢六厘,這錠銀子少說也有二兩。”他斜眼看著胡老闆,將銀子扔了過去:“我有錢!”

聽他口氣,就好像這錢真是他掙的。

胡老闆掂了掂銀子,面色頓時和緩了不少,失笑道:“這又不知是從哪個冤大頭手裡訛來的,真拿你老華沒辦法!”

沒人願意和華良雄同桌。他一個人獨佔一張桌子,又吃又喝,眉飛色舞,不時還哼幾句小曲。

靠窗坐著的一個年輕人一直在注意著華良雄,這時離席走了過來,抱拳道:“聽先生口音,似是京師同鄉?在下風淡泊,剛從北京來。”

華良雄哈哈一笑。道:“您可別叫我什麼先生。您瞅我這德性勁兒,像什麼先生?我叫華良雄,原先倒也確是京師人。

風老弟,您要是不嫌棄認我這麼個倒黴同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