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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氏對沈堅說一會兒城門見,就與他分開了。先跑去找到了住在附近的段增,急火火地小聲對段增說:“我們馬上走,你準備好了嗎?去東城門等著,那些東西都給了沈督事了嗎?”
段增點頭:“早就準備好了,東西給了,一會兒見!”
然後嚴氏又找一直待命的那幾個與她一起佈置了山頭的嚴氏書院的學生。嚴氏看著幾個人說:“我們要去前線了,不知道能不能回來,你們有不想去的嗎?”
這幾個人原來一直跟著她佈置機關和城防,早就自認是軍中的骨幹,此時雖然緊張,但都點頭說:“當然要去!”
他們只是十六七歲的少年人,雖然來這裡近一年鍛鍊得結實了些,可在嚴氏眼裡,還屬於豆芽菜形狀。嚴氏壓抑住自己的情緒,儘量語氣冷靜地說:“你們拿好行李去東門等著我,有人問起,就說你們聽到訊息……”
一個人打斷道:“是我們自己想跟著的!”
嚴氏點頭,和他們告別,到自己的住處提了行李,讓人給自己牽了馬,拴好行李,上馬往嚴二官人住的院落奔去。
燕城裡已經全城戒備。季文昭從北戎犯境的一刻起,就啟動了他過去組織好了的城防步驟:所有里長輪守街口,盤查往來閒人。若有想出城的,必須有鎮北侯中軍發的路引。
嚴氏仗著中軍腰牌一路暢行,到了嚴二官人處,一敲門,嚴二官人就開了門,陳里長在他身邊。嚴氏匆忙地對陳里長說:“所有人結隊,一個時辰內,到達東北城門,這是路引!”她把一張紙遞給了陳里長,又對嚴二官人說:“爹,您在城裡要聽季師兄的調遣!”轉身就要走。
嚴二官人艱難地說:“兒啊!你要……要當心!”
嚴氏又改了主意,匆忙地把嚴二官人拉到一邊,在他耳邊低聲說:“爹!無論別人說了什麼有關我的事,您都不要相信!表面可以做做樣子,但別傷心,就在這裡等我回來!”她的眼睛亮得嚇人,盯著嚴二官人,嚴二官人結巴了:“好……好……都不信……”
嚴氏得了回答,就扭頭對著裡屋大聲喊:“娘!我出去玩了!過幾天回來!”
嚴二夫人披了衣服匆忙出來,哭著過來拉嚴氏的手,嚴氏心急火燎地讓嚴二夫人拉了片刻,然後說:“娘!我得走了!”
季嚴氏也正另一個房門走出來,嚴氏怕糾纏不清,忙對她說:“大姐!你幫我照看下父母!”她沒有時間了,從嚴二夫人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急忙跑出了院門。
季嚴氏帶著哭腔對著她的背影答應了一聲,忙安慰哭起來的嚴二夫人。
陳里長拿著路引說:“我要去招呼人了!”也跑了出去。
嚴二官人悵然地看著半開的院門,門外空落落的。他的眼淚停在眼眶裡,半晌後對嚴二夫人說:“你哭什麼?她說去玩玩,就是出去玩玩。像以前那樣,在外面反夠了,自然就會回來了……”
嚴二夫人哭著去挽嚴二官人的胳膊問:“真的?!”
嚴二官人昂起頭看天,不讓眼淚流下來,說道:“當然!你家相公的話會錯嗎?”
嚴二夫人流淚點頭:“不會……不會錯……”
季嚴氏也嗚咽地說:“她不是常人,大難不死,叔母應該知道。”
嚴二夫人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她一定會回來的。”
嚴氏騎馬又跑到了木雕店,拍開了門,那個年輕人開啟門,使勁眨眼,嚴氏問:“你爹已經離開了?”
那個年輕人將臉湊近,看清了嚴氏,才說道:“六天前就走了。”嚴氏謝了。
她上馬跑到城門,見沈堅與沈毅在說話,幾個嚴氏書院的學子和段增王志都一邊等待著,旁邊有一小隊兵士。
沈毅見嚴氏來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