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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掩行進在江水中的孤獨悽清,微不足道。
一艘大船的船尾處,兩人站在這裡,一男一女,一人青衫,一人白衣。
白勝男感覺夜晚氣溫太過寒冷,迎面江水一陣冷風吹拂來立即渾身有些禁受不住夜間的寒冷,微微打顫,卻見他還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身上的青衫也好似動也不動,不知他站在這裡已經多久,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麼,瞧了他一會兒,又說:“師兄,外面太冷,你一直站在這裡難免會著涼,還是回船艙裡吧。”
李觀魚回過頭來,怕她跟自己在這裡一起受了風寒,“我睡不著,在這裡多呆會兒,師妹,你若是禁受不住還是先回船艙吧,別挨凍受涼了。”
白勝男不語,站在那裡也沒動。
李觀魚發現她沒有進船艙,不禁又問:“你怎麼還不回去?”
白勝男不答,瞧了他一會兒,問道:“師兄,你有心事是不是?”
李觀魚臉上一笑:“我有什麼心事,只不過白rì休息得多了,晚上實在睡不著,就出來瞧瞧外面的風景。”
“瞧風景?冷冰冰的,黑沉沉的,有什麼風景好瞧的?”
李觀魚眼神一動,聽了她的話,自言自語道:“冷冰冰的,黑沉沉的,有什麼好瞧的,是啊,這裡一切都冷冰冰的,黑沉沉的,究竟有什麼好瞧的?我也不太清楚。”
白勝男見他犯痴的勁頭又上來了,本想責備他幾句,可是看見他這時孤身一人站在船尾,衣衫單薄,在冷夜黑水之中顯得孤冷悽悽,實在不忍再說什麼,柳眉動了動,杏目瞧向他,多了幾分溫潤柔意,“師兄,你心底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說出來,就算不願對別人說,難道就不能對我說麼?你是不是還對這次來江西的事情覺得放不下,一直悶悶不樂?”
她這句話說中了李觀魚心事,他默然不語。
白勝男瞧他的樣子,知道這次從江西黯然離開他雖然表面沒有說什麼,可是心底的頹喪落寞之意旁人體會不到,先前是她鼓勵他振作jīng神打算投奔曾國藩幹出一番事業,可是現在見他又落寞頹喪而回,便想安慰他幾句,接著道:“師兄,既然那位曾大人不肯賞識你,你也不必太在意,天下大的很,到哪裡還不能謀得一官半職前途,現在兵荒馬亂,四面打仗,到處都是用人的地方,你只要有這一身武功還怕沒有人賞識你?”
“一官半職的前途?”他聽了一笑,淡然說道,“做不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就算謀得一官半職又如何?又有什麼意思?”
“哦?”
白勝男聽了他的話,不知該說什麼。
李觀魚仰起頭,嘆得一口氣,眼睛又瞧向後面的江水,黑sè深沉的江水和燈火閃爍的船身交錯在一起,清清楚楚映入眼中,他是在看著這無邊無際的黑沉江水還是仍然站在平穩繁華的船身上,有些不得而知,唯有腳下這一道道的水紋漣漪始終不斷隨著船身前行劃出來,向四方江面無限擴散而去,片刻不停。
他思慮了一會兒,眼神凝起,緩緩道:“師妹,這次咱們離開江西,你覺得我應該跟隨左大人一起上京城好些,還是像以前一樣留在這裡好些?”
白勝男聽他這般詢問自己,知道他心底在猶豫,說道:“師兄,還不是在你的選擇之中,你問我又有什麼用,我又做不了你的主。左大人對你情義不薄,他這次雖被調往京城做官,可是他以前從未在京中做過官,難免人生地不熟而且身邊也沒什麼可用的人,他讓你跟隨他去京城定是有用得著你的地方。不過你若是覺得京城距離這裡太遠不習慣那裡的環境,不願跟隨前往,那就對左大人說明,暫時留在這裡也未嘗不可。”
李觀魚覺得有道理,卻說道:“我習慣了在南方生活,本來不願千里迢迢到北方京城,可是左大人總算對我恩情不薄,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