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萱還在睡夢之中,輕手輕腳,緩緩把手伸了下去,摸到了一個玉床邊上的暗格。

裡面究竟是什麼?有一次少年進來時,正好看著任遊萱把一個東西放進暗格裡,十分寶貝的樣子。

就在暗格就要開啟的時候,少年的身後想起了,低沉的修羅聲音,“這裡面的東西,是你能碰的嗎?”

全沒情份,任遊萱一腳把少年從玉床上蹬了下去,“啊……”少年驚呼,額頭碰到幾角,瞬時就流下鮮血,可這還沒什麼,最可怕的是任遊萱的那一腳,讓他的五臟六腑皆損,口吐鮮血。這時少年的指尖上還殘留著任遊萱的餘溫。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相思公子了?”任遊萱撩開帳子,走到少年腳邊,低頭輕視,就像看什麼骯髒的東西一樣。

“小妖不敢。”少年強忍住血氣,答道。

真是不聽話,任遊萱一腳又是踹來,踩在少年的胸口上,引得少年又是驚呼,“啊!”

“誰準你開口說話了……我怎麼說的。你怎麼就是不聽呢?”任遊萱不解氣,又踹了一下。

傷上加傷,鮮血從少年口中噴發而出,濺了任遊萱一身。

“嘖嘖……真是髒。”任遊萱厭惡不過,“來人,把他拖下去,弄啞了!”

不說長久以來,聽話服侍,全按任遊萱的要求,去假扮另一個人,就說一夜恩存,也不至於待人如此吧。

但沒人給這個少年說話,使者默默裝作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把少年給拖了下去。

任遊萱煩不過,呼喊著,“你們還站在門外做什麼,有事就進來說。”

進來的人一個是陸茂之,另一個則是一個被黑色斗篷籠罩全身的男子。

“何事?”任遊萱問道。

陸茂之笑而答曰,把江湖上剛剛傳出鬧得沸沸揚揚的離恨門預言一事,告訴了任遊萱。

“離恨門?終究按耐不住了嗎?可惜它藏的太隱秘了,要不然我一天殺他個離恨門一百人,我就不信我的相思能不來見我。”

相思公子走後,任遊萱敗於竹君漠雪,後勤學武學一日千里,直到習魔功終有所成。想一會佳人,可惜離恨門應是對他不理不睬。自己殺去酆都,也是無功而返。最後落得如今在浮離城內,整天欺騙著自己,廝混過日。

任遊萱日日如此,每日春宵不斷,床上變換著不同的人,只是心寂寞了。無論自己的手伸的有多遠,甚至劃過了星空夜海,在一襲黑暗中,好似永遠也觸及不到,他的一片幽然。任遊萱正在用寂寞消解更深的寂寞。

陸茂之問道:“城主有何看法。”

“哼,看法?這詩裡總算說多一句。‘還需佳人現芳蹤’,我把離恨門滅了。我就不怕樓又煙敢不交出自己的弟弟!”

任遊萱摸到了床邊的暗格,開啟暗格,裡面用綢緞包裹著一物,小心翼翼開啟來一看,是一把摺扇,玳瑁做骨,鏤空雕花,很是精緻。

“你們下去吧……”任遊萱揮手示意他們下去。

這時候,他需要一個人。任遊萱慎微又慎微地把摺扇開啟,上面題著四個字,“刻骨相思”。任遊萱中了名為相思公子的迷障。

那一日,桃花嫣然,佳人傾城,他不經意的絕美一笑,燦爛了我的雙目。

最是那微醉後,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擾亂了我的心神。從此夢繞魂牽。

落紅成陣,遍地胭脂冷

天陰沉了一天,也悶熱了一天,只盼著趕緊下雨下雨,好驅趕這份燥熱。可惜這雨,就是下不下來。

妙真站在月臺上吹風,滿城宮室,白玉紅牆,都不及她一身重。妙真的喉嚨被灼燒壞了,一直不能講話。可雲福宮上下都知道妙真心情不好,一個人心情不好,不好到被幾萬人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