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思雨翻身想跑,可才爬起來,腿便軟跪下去,還不待再爬起來,她又哇地一聲驚懼地尖叫起來。

呂同雖很想回頭看看,但哪裡有空回頭,只好直接問道:“怎麼了?”

付思雨帶著哭腔,回道:“好,好多,癩蛤蟆……啊!”

“呱!”

似乎是為了證實她所說屬實,付思雨的驚叫聲才落,一隻癩蛤蟆便歡快地叫著,朝她撐在地上的右手蹦了過去。

“啊啊啊!~”

付思雨嚇哭了,趔趄著爬起要跑,卻咚地一聲,撞到頭頂的大石上,撞擊聲聽起來有如石球墜地,付思雨疼得眼淚止都止不住。

可不過一瞬,她便顧不上頭上的疼痛,閉著眼以嗖嗖的速度跪爬著往大石外逃去。

待逃出了大石底部,再回頭一看,方才她摔倒的地方,此時已有十數只蟾蜍,而最開始跳向她的那隻,正身後跟著三四隻,追著往她身邊跳來。

付思雨只覺得頭皮發麻,身上彷彿爬上了蛇,隨後,一股腥臭味隨著寒風鑽進她鼻子裡,她再也忍不住,哇地一聲打起嘔來。

見她已逃到了外面,呂同狠狠揮出兩劍斬斷三條蛇,馬上也迅速撤退。

可那些蛇根本沒想放過他,調轉頭繼續朝他追來。

呂同顧不得其他,一把拉起附身作嘔的付思雨,推著她瘋狂地朝往山坳深處逃去。

眼下剛至深秋,雖未到蛇蟾們徹底冬眠之時,可也不該一下子冒出來這麼多啊!

呂同腦中閃入一個不好的念頭。

果不其然,兩人才跑出百丈,付思雨便猝然頓住腳步,向後退來。

“怎麼了?”

呂同上前一看,臉色頓時慘白。

只見前方不遠處的一些石塊上,密密麻麻一掐長的蜈蚣,大小不一的蜘蛛,以及一些他根本不認識的毒蟲,正爭先恐後地翻過沿路上的一塊塊青石,朝他們爬來。

呂同驀地攥緊付思雨的手臂,右手死死握著劍柄,眼睛迅速朝四周掃去。

四下裡都靜悄悄的,只有毒物們前進時帶起的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眼下,他們左後方是漸漸拔起,如同被刀切而出的一段山脊,裸露在外的,是一層層陡峭的積巖;右前方有一片低矮的,向上對面山坡蔓延而去的灌木;而他們原本要逃去的山坳深處,則是一處斜坡的坡底,坡上沒有樹,只有一簇簇蕨草。

毒物從三個方向向他們湧來,敵人到底藏在哪裡?

呂同與付思雨慌張地向四周找尋,卻根本沒發現任何人影。

眼看著毒物們越來越近,呂同氣急敗壞地大喊道:“躲著算什麼英雄,有本事出來跟老子打一場!”

聲音驚天動地,可喊完卻只有回聲在四周乾巴巴地飄散。

兩人挫敗極了,慌亂地在原地打轉。

毒物實在太多,即便呂同想冒險提氣向外圍奔跳,也至少要落四五次腳,被毒物咬上中毒的風險非常高。

何況他若跑了付思雨可怎麼辦?

而揹著她跑的想法更是一冒出,便被呂同掐掉了。

他一個人都極可能被咬,兩個人不就是送死嗎?

“元逸哥哥,咱們放火吧,這些東西都怕火。”付思雨建議。

“對,放火,這裡枯草多,只要燒起來,他們便無法靠近了。”呂同臉上的笑有些乾澀,抖著手摸出火絨。

可是他們忘了,才下過一場大雨,地上的枯草溼漉漉的,又怎麼可能會著火呢?

這個嘗試僅僅進行了片刻,便不得不放棄。

實在無法,呂同扭頭看了看那段陡峭的山脊,微一猶豫,下定了決心。

他拔出一把匕首,遞給付思雨,然後蹲在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