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道:“快,踩著我往上爬,若上面遇到沒有著力之處,便用匕首。這把匕首是我爹給我的,削鐵如泥,可以插入石壁。”

只要能翻上去,這些毒物就拿他們沒辦法了。

付思雨捧著那把還帶著體溫的匕首,心裡的情緒無以言表,眼睛更是酸澀難當。

她怕他厭惡她,怕他們的婚事會讓兩人變成怨偶。

她來了落霞鎮,她發現他雖不甚喜歡她,卻也不討厭她,還平靜地接受了婚事。

她算是得償所願了,可心底深處始終有些微的遺憾與不甘。

此時此刻,她突然所有這些小心思都太過矯情了。

大難臨頭,他沒有拋下她,還事事以她為先,這個男人對她有這樣的心意,她還有什麼資格不滿足呢?

她猛地抱住他的背,附耳在他耳畔,紅著臉說道:“元逸哥哥,要是能活著回去,我,我一定會做個賢惠體貼的好妻子。”末了,她埋首在他頸間輕輕印下一吻。

呂同的背瞬間繃緊,心裡劃過一根羽毛,癢癢地一顫,燥熱不可遏制地遍佈全身。

他有些羞惱只覺得眼下這種危難時刻,這丫頭不趕緊跑,幹嘛要說這種又喪氣又膩味的話,搞得他的心更加緊張了。

可一張開口,訓斥的話卻不忍出口。

他穩了穩心神,悶聲說道:“好,你可要記好,要是不賢惠,我,我就休了你。”

付思雨動作微僵,微惱地砸了一下他的背,嗔道:“你敢!”她伏在他肩上,聲音模糊又委屈,“這個時候,你不該安慰我說,你會做一個好丈夫嗎?”

她話裡的那絲委屈,讓呂同莫名地有些不忍。

就在她準備往上爬時,他忽然握住了她的腳,用有些忸怩的聲音,說道:“你……我,以後也會努力做個好丈夫的。”

付思雨無聲地笑了,滿臉滿眼都是歡喜,彷彿此刻他們身後不是成千上萬的毒物,而是開滿春花的花田。

她輕輕嗯了一聲,開始往上爬,只覺得幸福就在山脊之上等著她。

很顯然,這是她的幻覺。

而現實總是喜歡殘酷地撕毀美好的幻想有人既然設了這個局,怎會輕易讓他們跳出去呢?

當付思雨爬到一人高的位置時,呂同收起劍,準備跟在她身後往上爬。

說時遲,那時快,一柄奇怪的彎刀帶著森寒的殺氣,從後方飛來。

呂同飛快鬆開一隻手,往側旁閃避。

那彎刀一擊未重,重新回到主人手裡。

呂同扭頭一看,便見兩位身著異服,頭上包著頭帕的男人,正一前一後地站在灌木叢中。

“苗人?!”

呂同驚愕的同時又恍然大悟。

怪不得會突然跑出這麼多毒物苗人擅蠱,最是喜歡養這些玩意。

可苗人因為動亂,一直被限制在邵州府以南,未經允許,是不能輕易離開屬地的,怎會在此出現,還對他們下此重手?

肯定不是他們無意中,撞破了他的秘密。

這裡雖也是深山,卻並不是那種長年人跡罕至,毒蟲蛇蟻遍地的地方,苗人不可能選擇這,作為某種秘密基地。

那麼便只有一個可能他是來殺他們的。

念頭如電般閃過,呂同冷冷說道:“沒想到,你們苗人竟會跟落霞山的山匪,同流合汙。”

兩個苗人沒有說話,當先那人手中的彎刀,再次朝呂同飛出;後面那人雙手往嘴邊一捂,似乎在吹奏什麼,催促著地上的蛇蟲,加快速度向山脊邊靠近。

呂同臉色大變,一手死死攀著積巖上的凸起,一手拔出腰間長刀,險險避過彎刀,厲聲喊道:“你們可知道我是誰?!”

當先的苗人再次收回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