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看見眼前全是綠綠蔥蔥的,每個人顯得相當興奮,步伐也很輕巧,爬得很快,可誰又料到剛才還活蹦亂跳的不到一小時就給累爬下了,大家雙腿痠軟,不聽使喚,前進頻率明顯減緩,頂著烈日,滿頭大汗,為解渴身上準備的水一眨眼就一滴不剩,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都會有零零散散的農舍為他們無償補給水資源,不至於在途中因無水而暈倒,農家人都很好心、善良、單純,不像城裡人斤斤計較,指不定到此為止,逸然他們的錢袋早就空空如也呢,大概已經走了幾里路了,他們除了口渴,一點也不覺得餓,從走出家門到現在是糧草未動一點,又看見一間農舍,逸然他們也向農家夫婦討水喝,夫婦倆非常熱情,像對待上賓似的四下張羅著,“你們是今年唯一來的客人。”嚴謹十分吃驚地多嘴一句,“難道這裡很少有人經過嗎?”指著眼下看上去才砌好的石板路嘀咕著。夫婦倆情緒有些低落,“無論政府如何改造環境,這裡仍是人煙稀少,是不爭的事實。”在喝水間稍作休息後,又開始長途跋涉,好心夫婦為他們的水壺灌滿水,還提醒他們前面沒有人家,叫他們當心,逸然他們謝過夫婦倆。越走越遠,擦身而過的樹木越發高大,農舍也不再出現,實在是太渴了,水壺裡的水很快又被喝光了,大家不停出汗,沒有水源供給。

“身體裡僅存的,用來維繫生命的水都快被太陽給榨乾了。”逸然明顯沒有中氣地說著。

“再找不著水,我們都快成為名副其實的木乃伊了。”青青說。

“現在,我兩腿都不知用什麼支撐著,沒感覺就對了。”源泉說,“下步還不知能不能挪動。”

“這是一次鍛鍊的好機會,平日在家養尊處優慣了。”張豪說,“過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遇事無憂的日子,出來磨礪磨礪未嘗不是件好事。”

“張豪說得一點也不錯。”嚴謹連連贊同張豪的話。

“幸好這一段全是平地,如果像先前一樣是繼續爬坡的話,我會堅持不住,滾下山,然後吐血身亡的,青青你可要幫我辦理身後事,還得幫我照顧媽媽哦。”逸然對著青青說。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你命比我更長更硬。”青青敲敲逸然的腦門說,“盡說些不吉利的,有的沒的。”

逸然他們穿過茂密的樹林後,平地上意外出現一大片“藍花地”,每個角落都盛開著藍色的花朵,在微風的搖揖下,不覺羞澀地搖擺著曼妙的舞姿,教人看了真是心曠神怡,百怠全消,暫時也無暇顧及身上的痠痛和附加在身軀裡的疲勞。

“看它們高興那樣兒,一定是在歡迎我們的到來。”

“它們只是被風吹的。”

“嚴謹,你也不要太過於理智。在這裡盡情發揮想象才能覺得快樂。”

“別臭美了。我覺得是因為它們從出生到死亡也沒見過人類,平生第一次看見我們覺得太新奇了,難以掩飾心中的感覺才有如此統一的表現。”

“恐怕這是它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能看見長有兩顆眼睛、一隻鼻子、兩個耳朵,外帶一張嘴的怪物吧。”

“誰說不是呢。我們摘點回去留做紀念吧。”

“不行,還是讓它們安心待在原來的地方,不要打擾它們的生活,讓它們守住自己的一份快樂,讓它們盡情享受自然恩賜給它們的一切。”逸然不曾猶豫地、憤然地阻擋張豪的去路。

“它們也明白什麼是快樂。”張豪心不在焉地說。

“誰說不明白,存於天地間的萬事萬物都懂得快樂的意義,你摘掉它們,只是提前剝奪了它們快樂的權利,太殘忍了。”逸然咄咄逼人。

“好啦,我不摘不就得了。”平時口吃伶俐的張豪此時也只有甘拜下風,“沒這麼嚴重吧。”

“誰說不嚴重了,你一點也不珍惜生命。”逸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