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

他朝我瞥了一眼,沒吭聲。

“是不是在易園裡她發生了什麼事。”

“對。”

“是什麼事??”

“她死過一次。”

話一出口,我怔了怔。狐狸這話令我有點不好消化了。

“死過一次?”

這時站點到了,狐狸一甩尾巴站起身下了車,我緊跟著過去,見他沒有回答,於是再問了一遍:“她死過一次?”

街頭的風令狐狸縮了縮脖子,他回過身,朝我點點頭: “你也知道,周林他是什麼。”

“我知道。”

“當時她一直跟著周林,也可以說周林為了保護他,所以一直把她帶在身邊。於是不知不覺,讓她走在了陰陽道上。”

“陰陽道?”

“那是介於死人和活人之間的一條道路,走岔了,活人變成死人,死人變成活死人。”

“那不是黃泉道麼'?”

“不是,完全兩個概念,黃泉道是隻給死人走的,陰陽道卻就未必,雖說那地方也只有死人或者將死之人才能看到,但因為周林領著,所以不知不覺就走了進去。”

“那林絹在那裡出了什麼事?”

“她。”沉默了下,狐狸道:“她走得遠了點,所以成了死人。”

“死人?!那現在她……”

“不過我去得還算及時,所以在一切不可挽回前把她帶了回未,但那條道給她帶未的後遺症還是有的,比如能看到那些原本她看不見的東西。”

這話讓我微微鬆了口氣:“就是這樣而己了嗎。”

“就是這樣而己?”不知為什麼嘴角忽然微微一絲冷笑,他伸手在我頭上摸了一把:“你以為她是你麼,小白。你知不知道正常人如果獲取你這樣的能力,會怎麼樣。”

他的表情和他的話讓我剛剛平靜下來的心臟突地一陣急跳。“你想說什麼,狐狸。”

“最初只是看到,感覺到。而當異世界那些東西覺察到她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那麼就會像螞蟥嗅到了血,”說到這裡頓了頓,他問我:“你知道異世界有多少這種東西存在麼。”

我冷不丁一個寒顫:“我怎麼會知道。”

狐狸聳了聳肩:“其實我也不知道。”

“哧哧……”狐狸的臉就像個變幻不定的臉譜,前一陣嚴肅,後一陣不靠譜。在把我弄得手腳冰涼的當口他嘴一咧,笑了,一邊扭著腰,自顧自朝家門口方向走了過去。

可是沒走兩步忽然停了下來,他手插著褲兜,歪頭看著我家店鋪那扇門。

我緊走兩步跟了過去,走到他邊上順著他目光朝那兒瞧,隨即見到門口出一道人影在那裡坐著。

似乎很怕冷,他身體蜷縮著,抱著膝蓋貓似的蜷在門口角落的地方。聽見我們的聲音他抬起了頭,頭上的帽子隨之滑落,露出一大把綠得像上好的翡翠般晶瑩的長頭髮,被大風一吹而起,漂亮得襯得那張蒼白的臉竟有幾分妖冶。

竟然是清慈。

也就幾小時沒見,他頭髮竟然風吹草長似的成了這樣,險些就沒認出他來。他靜靜看著我們兩個,街角再次一陣冷風捲過,他重新將臉埋進手臂間,露出一雙晶亮的眸子,微微一眨,那瞬間我突然有種很詭異的感覺。

“怎麼又來了。”耳邊聽見狐狸問他。

他沒回答,只依舊靜靜看著我們倆個。

直到狐狸徑自從他面前繞過,繞到房門口掏出鑰匙去開門,他才再次將頭抬起,對狐狸道:“那些東西一直跟著我,我走到哪兒,它們跟到哪兒,即使在廟裡也是這樣。只有這裡是乾淨的。”

“那是你自己的事。”插入鑰匙推開門,狐狸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