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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從一愛上後就似乎離不開詩芸。但他的愛卻是一顆紅心紮根,四面問情流水。只是在詩芸面前,不敢洩漏出來而已。張楚的一貫觀點是,男人離開女人,就不成為男人。這句話下放到張楚的實際生活中就是,男人到哪兒,都要與女人打成一片。好在張楚沒有把這句話上升到水|乳交融那一層革命高度,否則,張楚與詩芸的戀愛,不知道要經歷過多少次血雨腥風艱苦卓絕的鬥爭了。
張楚在病房裡住了兩天後,這時鄰床住進一個女病友,這個病友是南京人,是學藝的,也上大二,而且容貌氣質都不錯。醫院住院部,到了晚上,不讓病人的家人留在這裡,所以詩芸到了晚上也必須走。詩芸怕張楚晚上在醫院裡無聊,特地在張楚的床邊上放了不少書,盧梭、康德、費希德、卡夫卡、拜倫等人的著作,都是張楚平時很佩服的思想家、哲學家、小說家和詩人。但這樣一個女孩子躺在張楚旁邊,又是夏天,一番春光,只藏了三分,張楚的心哪能不揚活起來,他的性情這刻就象隨地打小便一樣,早就爛漫開來了,至於刀口痛不痛,張楚也早已拋到九宵雲外去了。第一天晚上,他抓著書本就跟那個女孩談盧梭,談卡夫卡,談拜倫,談他讀了他們的著作後內心的震動和感受。這女孩子本身就有些詩心文意,兩個人一下子就談得很投機。第二天晚上,張楚跟那個女孩談繪畫藝術,他從羅馬的拜佔廷藝術,說到義大利的巴洛克藝術,從德國的印象派藝術,說到法國的野獸派藝術,把這個女孩子說得佩服得五體投地,幾次問張楚學的是什麼專業。張楚這種即興發揮的才能在同學之間是有口碑的,而且他尤其能把握住別人忽略的東西並且把它論述到一個重要的位置上,讓人佩服。比如,他就曾對沈從文的小說《邊城》中,那條狗的顏色提過出異議,他認為沈從文不應該選一條黃狗進入小說的角色中,他應該選黑狗,理由是,黃狗在老人身邊不具有任何象徵意義,尤其在周圍環境上,與白塔、小溪的顏色不符合審美關聯特性。第三天晚上,張楚就開始這個女孩子說心情來了,在這個方面,張楚更是信手捻花,滿腹詩文,真是一衣帶水,兩袖情風。女孩子終於禁不住張楚這番攻心掠情的戰略圍剿,對張楚眉傳春心,語帶雙關。誘女三步棋,張楚是一步也不落慢,巧盡機關,步步勝算。第一步是投石問路,第二步是投其所好,第三步是誘敵深入。張楚在這方面功夫是絕對到了家,幾乎達到了爐火純淨的地步。但白天詩芸在這裡的時候,他很少與這個女孩子說話,即使講話,也是病人之間一般的問候話,不給詩芸發現什麼。張楚現在似乎只等著收網捕獲了,至於網收了幹什麼,他不去想,更不會有一個將來進行時的打算。至於女孩子心裡會想些什麼,那是她的事,張楚不會為這個勞神。套用現在流行的俗語,玩的就是愉快。用張楚自己的話,釣魚的樂趣,不在吃魚中。但第四天上午,同舍的有個病人,卻去門口接住詩芸,把張楚的事全兜給詩芸。詩芸一來,毫不客氣把一盆水往張楚頭上一扣,然後對張楚說,你頭腦子現在還熱不熱了?張楚當然明白是怎麼回事,笑著說,晚上在這裡無聊。詩芸氣得說,你自己服侍自己,今天沒人理你。說完抬腳就往外走。張楚看見詩芸走了,也顧不得身上刀傷怎麼疼,立即滾下床,去追詩芸。詩芸見了,趕緊回來,心疼得把張楚扶上床,打又不是,愛又不是,只得說,我恨死你了。張楚說,你知道我跟人不當真的,只在乎你,還這樣?詩芸說,趕明兒我也去跟它其男生泡,你會怎麼想?你不氣死我啦。張楚趕緊抓住詩芸的手,象是檢討似的,小著聲說,以後不了。詩芸氣得狠狠地撕住張楚的嘴,說,你給我說一百遍,我愛你,赤膽忠心,十萬級狂風吹不動搖。張楚立即抬身摟住詩芸,不顧一室的病友和那個女孩看著他們,吻詩芸。再沒性情的女孩,也會被張楚這個舉動感動的,更何況詩芸。
正由於如此,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