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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可以去旅行了。”
嘉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要把希望寄託在這種機率幾乎為零的事情上了,你還是把這錢當生活費吧。”
沈青卻說:“這錢只能這麼用,如果用來買吃的我會覺得很噁心的。”
於是嘉文只好由著她用那兩萬塊買了一大箱樂透獎券,然後跟她坐在公寓的地板上颳了一天一夜的獎。只可惜,那些獎券快要刮完的時候,他們刮到的最大獎額也只有幾百塊而已。最後他們終於無力地躺倒在地板上,疲憊得甚至沒有感到多麼失望了。嘉文抬手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忽然發現手心裡粘著一張獎券,他將手翻過來看了一眼,騰地一下坐了起來。
沈青疑惑地問說:“怎麼了?”
嘉文呆呆地盯著手裡的獎券看了幾秒,回頭說:“我們…好像真的中獎了。二十萬。”
。
聖誕節的早上,沈青和嘉文出門時,在安娜的門上發現了一張字條:因為太想看雪了,所以我跟著安東尼和他女朋友去雪山旅行了,明年見。
沈青嘆了口氣,將字條收好,與嘉文拖著行李箱走出了公寓樓。
他們對自己的這次旅行並無嚴格而周全的計劃,只是跟隨感覺一路西行。他們先是去了莫斯科和聖彼得堡,在西伯利亞凜冽的寒風裡,沿著普希金、托爾斯泰、陀思妥耶夫斯基走過的道路踏雪而行,在氣勢磅礴的高加索山腳下,懷著虔誠景仰的心情敬悼那位為人類自由而獻身的普羅米修斯。'3'
次日黃昏,他們乘船穿越伊斯坦布林海峽,對面在火紅的夕陽映照下的壯麗天空遠遠地倒映在絲綢般的海面上。航海船用一夜的時間駛入波瀾壯闊的大西洋,洋流由溫和至激越,一個個高高揚起的驚濤摔碎在巨大的黑色岩石上,岩石下一叢叢劇烈激盪的白色泡沫。溼潤的季候風吹亂了他們的頭髮。沈青抬手將濃密的捲髮攏在耳後,露出了精緻優雅的側臉輪廓。這嬌柔的形象以狂濤巨浪、恢宏壯觀的海洋為背景,鮮明地映入嘉文的眼中,如同油畫般動人心懷。他呆望著這形象,俄頃走上船頭,動情地親吻她,心潮如海洋般洶湧澎湃。
他們又在海上飄蕩了半日才再次到達歐洲大陸,他們在那裡遊覽了幾個城市,參觀了幾座美術館,看了幾場小劇場的話劇。當然,有時候他們哪裡也不去,只待在旅館中整夜做|愛,天亮時相擁著一直睡到午後。
有一天,他們去了一個水族館。在那個神秘的海底世界徜徉半圈之後,他們在一片如同綻放的花朵般美麗的海洋生物前駐足觀看。
“這是什麼?”嘉文問道。
“海葵。”沈青說。
“是植物麼?”
“不是,是動物。你看,它那些飄動的美麗觸角中其實是含有劇毒的,如果有其他的生物靠近它的話,很快就會成為它的食物。”
“真是種不得了的生物。”
“是啊,所以大部分海洋動物都不敢靠近它。除了一種小小的魚類。”沈青指著一條藏在海葵的觸角中的小魚說,“它叫小丑魚。說來也怪,海葵的毒唯獨不能傷害它,因而它時常躲在海葵的觸角中來尋求庇護。同時它也能保護海葵不受某些天敵的獵殺。”
“算是一種相互依存的關係嗎?”
“嗯,它們叫做共生者。”沈青握住嘉文的手說,“只有跟對方在一起,他們才能安然地生存下去。”
。
沈青和嘉文是在新年假期結束的那天回的香港。回來的第二天,嘉文從一箇中文系老師那裡收到了一封警察局寄來的信,他猶疑地開啟,見上面用加粗的黑色字型印了幾行字:
“許嘉文先生:
許延銘先生,男,53歲,住址:元朗區盛德路白巖社群9棟509號,於2013年1月27日晚9點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