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狼無主,沒有了狼主,狼群立刻亂成了一鍋粥。圍著母狼,它們不住的仰天悲鳴,似乎是想喚醒永久沉睡的它給召喚回來……

最終,狼沒有再發動攻擊。銜著母狼屍首,它們嗚咽著順著來時的方向折回,一直消失於遠方的灰白色的天際之中……

樹上的兩人這才長長的鬆了口氣。垮下兩肩,溶月一臉倦容,右手痠澀的難以抬起。一陣冷風襲來,直灌進她衣內的肌膚,刺骨的涼意這才讓她察覺她的後背已經被冷汗浸溼了一片。

隔了半晌,她眸微抬,剛欲開口,卻對上了他那細細審視的目光。微怔了片刻,她將目光別向了遠處:“拂曉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定在溶月臉上的目光並未收斂:“是啊,天要亮了。我們也是時候回去了!”語罷,他攬著溶月的消瘦的肩,從樹上一躍而下。

在樹上蹲的時間過長,溶月的雙腿一陣發麻,身子搖晃踉蹌,眼見著就要前撲……

一雙有力的大手適時的托住了她的腰部:“小心。”

借撐力穩住了身子,她不著痕跡的拂開他的兩手:“謝謝。我們還是快點趕路吧!”

雙手環胸,他拿眼挑著疲乏倦怠的溶月:“你確定你的身子吃得消?”

忍住兩腿傳來的麻痛感,溶月虎著臉:“少廢話!快帶路!”

搖搖頭輕笑一聲,他撩開衣襬蹲下身,衝溶月豪氣的拍了拍自己的肩:“甭客氣,上吧!”

本不想理會他,可轉念一想,免費的人工轎子,不坐白不坐!反正是他自願的,又不是她逼他的!

挪動著僵硬的兩腿,溶月趴上了他結實的後背,兩手從後環住了他的頸項。溫熱而富有彈性的軀體讓她舒服的低喟一聲,小臉在他的背部磨蹭了幾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她靜靜的貼上了他的厚實的背,不堪重荷的眼皮沉沉的塌下,疲憊倦怠的她昏昏欲睡……

輕微的鼾聲從背部傳至他的耳中。心,突然間被填鼓鼓的,陌生的情愫在他的心底蔓延,只是當時的他渾然未察……

放輕了腳步,踏著清晨的霜露,他朝著遠方一步一步的邁去。那一刻,他曾希望,希望這路能一直向前蔓延至無端的天際……

還在睡夢裡的溶月是被一陣響震山谷的虎嘯聲給驚醒的。警惕的杏眸在剎那間睜開,待瞧見一隻背部插著羽箭正狂吼著衝他們本來的花斑大虎時,溶月幾乎是連思考的功夫都不曾有,右手抽箭,左手搭弓,箭頭直至虎的腦袋!

箭無虛發!暴睜著憤怒的兩隻虎目,龐大的身軀霍然倒地。

見到當場橫屍的老虎,溶月他們二人的想法各異… …

溶月揩把額上的冷汗,暗道:真是險象環生!走了狼群,來了猛虎!還好箭囊還有隻箭,否則他們此刻豈不成了虎的盤中餐?那個男人真是遜,竟然將箭給插進了虎的背部!

而他望著虎背的箭,暗道:若不是顧及到睡熟的他,他的箭插得可就不是背部了!看了看虎腦袋的那支羽箭,他眸底劃過幾許光芒。箭,射到了大蟲的腦袋……

……

“威… … 武… …”府衙公堂上,衙役手持威武棍莊嚴肅穆的敲地助威。

公堂正前方,正大光明的牌匾下方,頭頂烏紗帽的縣老爺羅貴正襟危坐,一派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爺狀。可若湊近了,便會發現,那隱藏在案几後的雙腿如篩糠似的不停的抖顫……

公堂正中央,一隻身插三箭的死老虎成匍匐狀倒在地上,虎的兩側,對峙著溶月和那個男人。

驚堂木一拍,縣老爺面容肅穆:“堂下何人!快快報上名來!”

氣憤難平,怒瞪的杏眼未離開身側的男人:“在下簡小三!”

摺扇輕搖,白皙的俊顔一派愜意悠閒:“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