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坐了。

婉寧想要看看孩子,那收生姥姥不知實情,見她出手大方,想要討些好處,便笑著抱了一個孩子過來說:“請貴人讓孩子沾點福氣吧。”婉寧聽了高興,剛想要去抱。卻聽得佟氏說:“時辰不早了,還是把洗三禮先做完了吧。”把那收生姥姥攔了回來。那拉氏轉頭看佟氏,被她一眼看了回來,沒再作聲。

魯大家的先一步動作了,她把懷裡的孩子託在茶盤裡,把一對金銀錁子往他身上掖,口裡念著:“左掖金。右掖銀,花不了,賞下人。”又拿小鏡子去照孩子屁股。那收生姥姥醒悟過來,忙也跟著做。等她們完成了這些儀式,便把供奉神像的娘娘碼兒、敬神錢糧連同香根一起請下香案。拿到院裡燒成灰,用紅紙一包,壓到炕蓆底下,再向主家請安道喜。

舒穆祿太太一舉得了兩個孫子,心裡高興。見收生姥姥與魯大家的言語伶俐,出手也大方,賞了兩個大紅包。看那份量起碼有五六兩銀子,其中魯大家的還另得了一對銀鐲子和兩匹尺頭。

收生姥姥也不在意,今日添盆的東西都歸她了,這已經是大收穫了,而且還見了幾位貴人,她回去後可有好題材八卦了。魯大家地早得了自家主子的賞,如今不過是錦上添花,千恩萬謝過。又說了許多好話。

眾女眷們坐下吃茶,淑寧想了想,便輕聲問婉寧要不要去看看芳寧。婉寧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不過只匆匆說了兩句話便出來了。她對兩個孩子倒有些興趣。只是覺得瘦小了些:“我們福晉的兒子,一生下來就又白又胖。可比這兩個健壯得多。”又覺得兄弟倆不太象。

舒穆祿太太笑道:“雙生子自然是瘦小些,過些日子就胖啦。長得不象才好呢,免得認錯了,把哥哥當成了弟弟。”說罷就讓奶子把孩子抱下去,還笑著向眾人道歉:“孩子該吃奶了,真對不住。”

婉寧問:“難道大姐姐不自己餵奶嗎?這樣不好吧?”淑寧見舒穆祿太太面色有些冷,忙道:“大姐姐一個人哪能顧得過來?再說,她身體還沒好呢。”婉寧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話了。

佟氏與喜塔臘太太先後牽起了別的話題。說起兩個孩子的名字,宜海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沒想好大名,如今只是叫著小名。因他倆是在清晨日出時生的,所以一個叫晨晨,一個叫冉冉。眾人都誇說名字可愛,一聽就記住了。

婉寧有些插不上嘴,漸漸覺得無趣起來。淑寧在旁邊看到,好意與她說兩句話,她也愛理不理的,於是便冷了心腸。倒是那拉氏十分殷勤地問起婉寧地近況,可惜婉寧同樣冷淡,末了還冷冷地說了句:“額娘若想知道,多來看我就是了。”那拉氏聽了不禁黯然。

沒多久,婉寧提出要走了。那拉氏追著出去,問:“難得出府一趟,難道不回家坐坐?”婉寧披著斗篷,頭也不回地道:“說好了申時前回去的,額娘不是說貝勒府規矩大,要我乖乖遵守麼?”那拉氏紅了眼,只能默默目送女兒離開。

屋裡卻早已議論開了,都在問方才那位“二大姨”到底是什麼身份。李氏與喜塔臘氏有些尷尬,支支唔唔地只說是四皇子的側室,別的女眷以側福晉稱呼,她們也不好明說。陳姨娘見了,暗暗啐了一口。淑寧見那拉氏進屋後臉色不太好,忙問孩子吃過奶能不能抱出來再讓大家看看,重新把話題引回正主兒身上。

回程的路上,淑寧與母親、嫂嫂坐一輛車。佟氏忽然笑出聲,道:“二丫頭看著神氣,實際上境況只怕不太好。我看到她身邊地婆子催她,她才提出要走的。她那身衣裳的料子是家裡送過去的,我也有一身,頭上的東珠也是陪嫁,而且,她送地那對小金佛,是用陪嫁的首飾融了重新打的,你們可看出來了?”

淑寧稍稍吃了一驚,想想果然如此,那些寶石,是一對金簪子上地東西,她曾經見過,顏色形狀都很特別。可是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