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怎麼算是慶祝。佟氏給女兒媳婦使了眼色,讓他們自個兒喝去,女人們便拉著孩子在邊上閒聊,只是時不時地留意小寶與賢寧兩個,免得他們心癢癢去偷酒喝。

桐英曾想過給小寶喝一杯,卻被淑寧果斷攔住了,不管小寶露出多麼可憐的神色,她都不肯讓步。一眼瞪得桐英訕訕地縮了回去。

等三個大男人都喝醉了,各自回房休息。淑寧抬不動桐英,只好叫了小瀾子與天陽進來,齊齊扶他回菊院躺下,又親自打了水給他擦臉,換衣服。桐英迷迷糊糊地,一把抱住淑寧不放。嚇得小瀾子他們慌忙避了出去。淑寧又好氣又好笑,搔桐英癢癢,趁他動作時飛快脫了身。瞧著丈夫睡得象個小孩子,她心裡軟軟的,為他整理好床鋪。親了他額頭一下,看著他睡著了,方才慢慢回槐院去。

第二天一早,這父子翁婿三個不約而同地宿醉頭痛,被各自的妻子逼著喝下一大碗藥湯。互相看著,哈哈大笑起來。張保直說痛快,還說過幾天還喝。端寧與桐英居然也點頭認同,只是都說不能再過量了,倒把佟氏、真珍與淑寧氣了個半死。小劉氏在旁邊磕著瓜子,笑個不停。

住滿對月那日,張保果然又招呼兒子女婿一起喝酒,又喝了個醉醺醺地,第二天又頭痛起來。淑寧硬拖著桐英回了貝子府,只來得及與母親嫂子及弟弟們匆匆告別。不過這次分離。倒不如先前的難過。因為現在對月結束,婚禮已經完成了,以後兩家來往就方便了。佟氏隨時可以來看女兒,淑寧也隨時可以回孃家去。

回到貝子府後,頭一件事便是整頓家務。離府一個月。府中事務基本沒什麼大問題,有幾個小麻煩。淑寧也很快料理妥當了。看來兩位總管都很能幹可靠,她也放心些。孃家送來吃食,她便按人頭分好,連同自己做地針線活,送到簡親王府去。

進了臘月,冊封世子的聖旨終於下來了,雅爾江阿正式得到世子地名分。旨意下來前,桐英曾被召進宮中面聖,不知說了些什麼,只是回到家後,桐英便一臉哀怨地對淑寧說:“老婆啊,我們的清閒日子不多了,皇上說,明年開春要派我去辦差呢。”

淑寧睨他一眼,道:“你也太清閒了,就算不辦差,多練練畫也是好的。你現在只是有心情時畫一畫,都荒廢了吧?我可是沒停過練字呢。”她可沒說謊,除了大婚那幾天太忙,她每天至少練上半個時辰。

桐英乾笑兩聲,忙到畫室去用功了。淑寧便笑咪咪地跟過去。

簡親王府立了世子,自然少不了要請客慶祝一番。可是這日子卻有些不巧,剛好與芳寧兒子的滿月酒在同一天。淑寧與桐英商量過,便決定桐英先去王府,她則到舒穆祿家轉一圈,放下禮物,才趕到王府去。

王府裡酒席上的氣氛有些怪異,繼福晉黑著個臉,倒是瓜爾佳氏笑個不停。見了淑寧,後者雖仍有些不喜,但還是忍住,沒有當著眾人面前失禮。

酒席一結束,繼福晉便向簡親王提出,要帶兩個兒子回奉天去。簡親王卻皺了眉,斥道:“都臘月了,不久就要過年。今年說好了要進宮朝賀,忽然走人算怎麼回事?少胡鬧!”

繼福晉一臉委屈,只好改了主意,回孃家住幾日,簡親王也是被她鬧怕了,很爽快就點了頭。

但郭福晉她們卻只能留下來,不過她們一向處變不驚,世子是否得立,都沒有影響她們的態度。只是她們的兒子卻有些尷尬,府中地下人似乎已經認定了誰是將來的主子,對他們不象從前那麼殷勤了,位分低些的李福晉所生的五阿哥實格,甚至還受了些委屈。

桐英一向看好實格,不想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