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該在一處地下,你懂不?”

風淡雲清,儀態灑脫。

我卻覺得晴天霹靂,振聾發聵。

猶自發愣,外頭常麟聲音道:“主子,到地了!”

馬車穩穩當當停下,宇文嵐當先一步下了馬車,掀著簾子衝我伸手:“如意?”

“到地了,你不急著給人送藥材?”

我恍然,趕緊搭著他的手跳下馬車。

馬車就停在泰安城東北角的一個小巷子裡,房屋比較古舊,四周也沒旁的住戶。

此刻木製的院門半開半合,斑駁的落漆大門歪斜,瞧著就有幾分淒涼。

我冷不丁心中一痛,覺著不好,拽著麻袋就往裡頭闖,奈何麻袋太重,滯留了我的腳程,一旁的宇文嵐一伸手將那麻袋往自個腋下一夾:“慢點跑,別急!”

能不急嗎,宇文嵐自然是不會理解我的焦躁,我也顧不得再和他客套,甩了手就往院子裡跑。

直到那天井處的青石板院子,卻愣在了原地。

別看外頭瞧著分外淒涼,這院子裡卻是分外熱鬧。

唧唧咋咋聚集了一群屁大的孩子,圍著中間一個羸弱麻桿的老頭,笑聲卻如拔了毛的烏鴉,撲騰著翅膀嘎嘎亂叫。

老頭兒正是梅寅玉。

但聽有個光屁股蛋的板寸頭急道:“梅爺爺,快繼續呀!”

梅寅玉皺著他那張老臉眯起眼笑道:“別急啊,總得爺爺我醞釀醞釀情緒,接著講啊!”他咳嗽了一聲,身子板一挺,做了個不怎麼高明的亮相:“話說那神武驚變之日,九州風雷,天下驚變,那傢伙……只待我老頭子當時颯爽英姿五尺槍,就衝那小兒一聲喝‘呔’,好傢伙平地驚雷啊,想那亳州竇夔是什麼人,那刀,虎虎生風啊,我老頭眼見不可硬敵,說時遲那時快,一招扭轉乾坤,咯嘣……”

說到此,梅寅玉越發激動的舉著手中破扇子一甩,激情萬分的將兩腿一垮,唾沫橫飛間身軀扭動了這麼一下子,突然僵住了。

有一個聽得起勁的的娃娃尚不明白梅寅玉為何突然釘住身子不動彈,上去揪著他腰際搖晃:“梅爺爺快說啊,您老打敗那個傢伙沒有?”

我眼瞅著梅寅玉一張老臉由紅轉白,由白轉青,被那小娃娃再一推搡,又一陣子發白,不由嘴角一抽,上前道:“梅老頭!”

梅寅玉本是背對著我,聞聲梗著腰桿艱難的轉過頭,頓時淚花滂沱如同見著祖宗:“如意啊啊啊,你可算是回來啦,救命啊,腰,腰,我的腰!擰巴了擰巴了。”

我上前埋怨道:“你不好好休息,出來胡謅什麼,扭轉乾坤,哼扭你老腰,天打雷劈了吧!”

“什麼叫胡謅,想當年我也是一條好漢行吧,哎喲喂,丫頭快快,扶我一把啊,腰,我的老腰!”

梅寅玉一聲哀號朝著我就倒了過來,我一把攙住他,抵住他的壓力手往他腰間摸索:“哪扭了啊,我給你揉揉?”

“不對不對,上頭上頭,啊啊啊,疼,再往下點啊,就是這,用點力!”

我艱難的扶著老頭為他推穴,冷不丁一旁驟然冒出雙有力的大手,將梅寅玉從我懷裡扯走:“還是爺來吧!”

但見宇文嵐冷著張寒冰帶霜的臉,一手架著梅寅玉的胳膊,一手閃電般在他背後一撮一拍再一推,就聽空氣中異樣的傳來格拉拉的聲響,伴隨著梅寅玉咦咦咦幾聲抑揚頓挫卻荒腔走板了的怪叫頓時充斥了整個院子。

餘音未完,就見他宇文嵐抬起腳硬生生板著梅寅玉的雙肩一踹。

嘎嘣,梅寅玉五體投地與大地之中。

龍足踢,龍袍爛

院子裡詭異的安靜了幾分,一院子的小孩仰視著宇文嵐,許是因為他那高挑俊逸冷酷威嚴的神情和煙雲遠岫的氣度如天神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