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夫見齊氏能夠如此快地穩下心神,抬眸看了一眼慕梓煙,而後說道,“大小姐,您身旁怕是有不乾淨的東西,待此事穩妥之後,還是儘早除去。”

“多謝金大夫。”齊氏聽出了金大夫的弦外之音,輕聲應道。

慕梓煙雙眸劃過一抹幽光,而後又看向金大夫,“師父,過些時日徒兒便隨您回神醫門,徒兒卻擔心那些人賊心不死,可有保全的法子?”

金大夫一面給齊氏施針,一面說道,“我將屋內一應物品都檢查一遍,日後不得在填入任何地物什,但凡裡頭的物什每日也都仔細地檢查,我再配些安胎藥,便萬無一失了。”

“如此甚好。”慕梓煙這才是大大地鬆了口氣,轉眸看向齊氏,低聲說道,“娘,不妨事。”

齊氏點頭,反倒覺得如今自己倒像是女兒一般,不由得感嘆了一聲,而後便也不語,只覺得心頭那股鬱氣漸漸地消散,而身子也不似適才那般疼了。

崔嬤嬤親自端著湯藥進來,親自服侍著齊氏的喝下,齊氏便沉沉地睡去。

慕梓煙隨著金大夫將屋內的所有物什都檢查了一番,而後叮囑了一番之後,將安胎藥的方子交給了崔嬤嬤,她才隨著金大夫出去。

“師父,您適才是不是還有事隱瞞?”慕梓煙輕聲地問道。

“你這丫頭,倒是什麼事都瞞不過你。”金大夫面色微沉,而後說道,“你孃親身子怕是受損,雖然胎兒保住了,但是這臨盆卻是一道難關,很可能難產。”

“那腹中的胎兒呢?”慕梓煙似乎已經想到了最壞的打算,故而低聲問道。

“倘若難產,便會一屍兩命。”金大夫的聲音也變得低沉了不少。

“師父,可有法子?”慕梓煙知曉金大夫是妙手回春的,必定有法子。

金大夫搖頭道,“此事便要靠你了。”

“我?”慕梓煙驚訝地看向金大夫,低聲詢問道。

“我是男子,自是不便入產房,而你便能。”金大夫看著慕梓煙,“你天資聰穎,如今離臨盆之際還有數月,我想你定能學有所成。”

慕梓煙這才明白了金大夫的用意,他是將孃親與弟弟的命交在了她的手上。

她沉吟了片刻,抬眸看向金大夫,“師父,我不會讓孃親與弟弟有事的。”

“你怎知那腹中的乃是男胎?”金大夫笑眯眯地問道。

慕梓菸嘴角一撇,“如此磨人,定然是個調皮的,不是弟弟是誰?”

“大小姐倒是猜中了。”金大夫見慕梓煙在聽到他如此說辭之後,並未顯得驚慌無措,反而是冷靜地答應下來,心頭便知,這個丫頭是個有主意,有膽略的。

他陰差陽錯收了個徒弟,如今想著當真是師父在天有靈,給了他一個好徒弟啊。

慕梓煙當然知曉,前是孃親遭受打擊之後,導致滑胎,鄭大夫說過,是男嬰,孃親自是傷了身子,一病不起,想及此,慕梓煙覺得心似是有千萬根針在刺著,痛得讓她麻木。

如今霽月院總算是有驚無險,可是對於慕梓煙來說,這無疑是二房與三房再一次對她的挑釁,如此迫不及待的,有預謀地暗害,她倘若不反擊的話,實在是太對不起自己。

她抬眸看向金大夫,“師父可是在此刻稍作歇息,徒兒有事情先去辦。”

“你且去吧。”金大夫見她雙眸劃過的冷意,便知曉她如今是去辦何事。

芸香與碧雲跟著慕梓煙離開,而崔嬤嬤則請金大夫前往另一處屋子內歇息,如今不知道夫人還會不會其他的不適,故而如今有金大夫在最是穩妥。

慕梓煙帶著芸香與碧雲前往祠堂,還未等踏入院子,便聽到裡頭傳來淒厲地哭鬧聲,慕梓煙眉頭緊蹙,轉眸看向芸香,“去看看。”